软布垫着药罐把手,将浓郁的药汁倒入白净瓷碗中,“喝过了药,我们去前头和?义父他们守岁。
”
姜眠乖巧应一声,转身走过来坐下,细白的手指扶着瓷碗边沿,因为烫,她拿勺子舀了吹一吹,慢慢的喝。
宴云笺看了她一会儿?,坐在她对面:“真是?奇了,今日怎么这?么乖?”
他伺候她喝药,哪次不是?连哄带求?今天一下都没闹,都让他有些不自在。
姜眠一边喝药,一边抬头嗔他一眼:“我哪次不乖?”
“是?么。
”
“我一向都不叫人操心的。
”
宴云笺笑,不打算反驳。
喝过药,两人一起往前厅走,还未走到先看见脚步慌张的元叔。
“公子……姑娘也在啊,我说到房间去寻怎么没人呢。
”
“元叔,”宴云笺大步迎上去,他对于?危险与变数的感知极为敏.感,看他表情知道事情要紧,“出什么事?”
“……”元叔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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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笺压低声音:“是?不是?高叔的事有眉目?”
姜眠步子迈的比不上他,这?会才跟过来,也问:“怎么了元叔?看您满头的汗。
”
元叔先对宴云笺几不可察轻轻摇头,旋即道,“是?凌枫秋醒了。
”
姜眠和?宴云笺对视一眼,过了数月,他终于?醒了。
她心中欢喜难过皆有,复杂地绞成乱麻,而宴云笺沉静的目色渐渐凛冽:“我现在去看看。
”
姜眠说:“我也去。
”
宴云笺还未发表意见,元叔先不赞成:“姑娘,您就莫要去了吧,凌枫秋……他的模样……实在是?……”
他家姑娘一个?娇娇女?儿?家,那么残忍的场面,怎么忍心让她去看呢?
“我没关系,我要去看他。
”
姜眠没有任何听劝的意思,抓着宴云笺的手,要扯他往前走。
宴云笺默了默,点头:“好。
”
他对元叔安抚了句:“没关系元叔,我会看着阿眠的。
”
***
当日发生的事太过惨烈,凌枫秋伤势之重,几乎救不回来,许是?他性格坚韧,竟忍下常人所不能?忍,一息尚存,硬扛着没有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