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一日十二个时辰日夜不?休看?着她吗?”顾修远颓然垮着肩膀,两只手掌撑在膝盖上,身子前倾,“为父说到便能做到,你是孝顺孩子,应当不?想看?见姜重?山提着刀闯进来,将我碎尸万段的景象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越一动不?动,也不?再说话,像是一尊石像,连漆黑湛亮的眼?睛都没有什么人气。
顾修远闭眼?,心中除了苦与痛,只剩下一阵一阵的冷。
他亲手断了他儿子所有的路。
正如这孩子亲口说的,这么多年他从未求过自己什么,他最识大体,若他只是自己众多庶子之中的一个,倒也可以任性?到底,自请脱离宗族,去争取他从年少?念念不?忘到现在求而不?得的人。
可他是顾家唯一的嫡子,长子,即便再想,他也不?能做。
姜眠进不?来这个门,他也出不?去。
顾修远直起身子:“我早就说过了,你跟姜眠缘分早就尽了。
儿啊,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些……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
你放不?下也好,终身不?娶也罢,这是命,你都得认。
”
***
傍晚,姜眠捧了一本书来看?。
其实她并?不?怎么看?得进去,独处的时候,她习惯思?索未来那团乱麻该如何?去解。
前日又找机会试了一次,距离宴云笺毒发只剩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了。
他们在仲春的四月天里相遇,也将终结在这个时候。
姜眠提笔,饱浓的墨水划过纸张,写下去带着干涩燥感?:“文永二十三年四月初九,青阳陈书,屠戮忠良……”
此日此心生鬼判,断魂断忠铸苦冤。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想过无数办法,又否决无数办法,始终绕不?过去的是宴云笺的爱,或者说,他的恨。
似乎只能在所剩无几的两月时间内,和阿笺哥哥一起,珍惜度过时时刻刻。
最后她会杀了他,或者无需自己动手,他便会做出选择。
承认她的自私,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而罔顾他的信仰与宗族,但?她会告诉他,不?必怕,他一个人走?过千山万水,那么辛苦,还没有走?到终点就被她断送。
剩下的路,她一定?会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