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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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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等到天明,便来祖母这里,想听祖母训示。

    ”说完呈上公孙羊的信,复述昨夜与众人议事的经过。

     徐夫人看完信,抬头看向魏劭:“你意如何,兖州救或不救?” 魏劭道:“兖州之急,非我魏家之急。

    轻重缓急,孙儿以为应当以北方为重。

    ” 徐夫人道:“既如此,你何以还来寻我?” 魏劭迟疑了片刻,忽然抬眼,对上了徐夫人的独目:“孙儿不敢相瞒。

    要救兖州,也不是没有对策。

    只是孙儿心里犹疑拿不定,以乔家当年之不义,是否值我大费周章去救?”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丝隐忍的恶恨之色。

     徐夫人独目目光微闪:“两家既有姻亲,便视同为盟。

    你强他弱,如今他遇危难求助于你,你若不救,便是弃亲,如同弃信义。

    如此与当年乔家之举有何分别?” 魏劭不语。

     “信义可大可小,可实可虚,可成事,亦可败事。

    襄公因信义之举,霸业折戟。

    高祖亦因信义之名,成就大业。

    ” 徐夫人望着魏劭徐徐道:“可见信义不过是个死东西,全在人的取舍之间。

    救或不救,也全在你心。

    祖母当初既然放手了,如今便不会再插手,相信你能自己做出决断。

    ” 魏劭沉默片刻,改坐为跪向徐夫人叩道:“祖母之言,孙儿记住了。

    孙儿还有事,先告退。

    ” 徐夫人微笑望着他点头。

     魏劭从北屋出来,东方才刚泛出鱼肚白的颜色。

    北方四月暮春的清晨凉风朝他迎面吹来,微微掠动他的衣角。

    他慢慢行至西屋,到了庭院。

    早起正在洒扫院落的几个仆妇看到他回来,急忙迎过来向他行礼,道:“女君已经起身,正在房里梳洗。

    ” 魏劭停在廊阶之下,双手负后,面朝那扇还能隐隐看到烛火光晕的窗户,独自出神了片刻,最后并没入内,转身在仆妇略微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走掉了。

     …… 昨夜魏劭突然被叫走,人就没回来。

    留下小乔一人,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睡的也不安稳,今天早早起了身。

    见魏劭一直没回。

    到了辰点,自己先去北屋拜望徐夫人。

     徐夫人在小乔面前,半句也没提魏劭今早来过自己这里的事。

    如常那样和她说了几句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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