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面露羞惭,垂头丧气不敢应。
苏娥皇瞥他一眼,神色稍缓,又道:“罢了!事既出,再怪你也无用。
我方才也是扯下脸面不要,替你在她们跟前说了好话,代你陪不是。
好在还有些早年交情在,事便就此揭过了,你不必再担心。
”
苏信当日并不知道和自己同为敌手的那个白袍小将便是魏劭内弟。
这几日惶恐不安。
忽然听她这么说,想必事情确实是揭了过去,大喜,忙躬身赔笑:“多谢姑母。
我就知道姑母一向疼爱于我。
往后侄儿再不敢如此鲁莽。
”
苏娥皇面上方露出些笑意,哼了声:“知道姑母疼你就好。
走吧。
”
苏信忙命马车驾来。
自己亲引苏娥皇到了马车前,给她打起了轻纱:“姑母请上坐。
”
苏娥皇登上马车之前,转头望了最后一眼在身后紧闭的魏府大门。
回身后,神色已经平静无波,弯腰坐进了马车。
悦耳叮当声中,马车渐渐离去。
……
小乔在钟媪随同下去了东屋。
朱氏本在房里正与姜媪鄙薄着方被自己赶走的苏娥皇,忽然听到她二人来了,急忙上床躺了下去,拉被盖到脖颈,面朝里一动不动。
等小乔上前向她问安过了,才有气没力地转过头问她何事。
钟媪便将徐夫人的意思说了。
朱氏大吃一惊,一下从枕上坐了起来。
半晌才勉强地应了下来。
等小乔和钟媪一走,朱氏便克制不住,又气又羞愧,将桌、案之上一应器具扫落在地。
众仆妇见她发飙,房内稀里哗啦不断,都不敢靠近。
最后还是姜媪进来,再三地劝,朱氏方慢慢地停住,手撑额头,白着脸道:“那老妇非但替我儿子娶了仇家女,如今眼里更越发只有乔女了。
她在,这魏家往后恐怕再无我的容身之处了!”
……
当天小乔事忙起来。
接了食、布两间库房的钥匙并账目。
在管事仆妇陪伴下草草看了一圈出来,叫人先把账目送去自己房里。
她心里最记挂的还是徐夫人的病体。
临傍晚又去北屋。
服侍徐夫人用了饭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