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赭之流,不足为惧,主公当先全力应战幸逊乐正功联军才是。
”
魏劭从座榻上起身,于中军大帐内踱步片刻,停下道:“如今对战之局,先生和长史有何见解?”
公孙羊和卫权对望一眼,道:“幸逊得乐正功之助力,如今人马远胜于我,兵骄将傲。
此一阵仗,更非夺城,强攻绝非上策。
”
魏劭沉吟,道:“先生所想,与我不谋而合。
今日我去黄河故道,登高远眺对面敌营。
幸逊与乐正功两军军帐,虽密布遍野,却壁垒分明,中隔藩篱。
又探子消息,数日之前,还曾出了两军军士斗殴之事……”
他停了下来。
疾步走至案前,取筷往酒樽蘸了酒,于案面划出一道痕迹,又从中一截两断。
“幸逊能和乐正功联合,我便要他二人离心!”
卫权抚掌笑道:“主公英明!我与军师来见主公,也正是为此。
听闻乐正功得了一个名叫竺增的谋士,颇受他器重,此人从前却是幸逊幕僚。
这个竺增,大有文章可做!”
第136章
深夜,竺增思虑战事,迟迟难以入眠。
披衣出营帐,见雪已停,穹顶漆黑如泼了碗墨,营寨连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万籁俱寂,幸逊营地那顶中军大帐方向传来的急竹繁丝之声便格外的入耳。
即便隔了这么远的路,也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大战一触即发的吹角连营里,如此杂音,格格不入。
竺增侧耳倾听片刻,心内五味杂陈。
既庆幸自己及时脱离了幸逊阵营,改投乐正功,心内又隐隐有些忧虑。
大战临头,幸逊如此轻敌傲慢,夜夜笙歌不说,乐正功对接下来的大战,似乎也持着保留实力的谨慎态度。
他虽未明说,但竺增看出了这一点。
联军数量,虽号称双倍于魏劭军,呈实力碾压之态,但联军的最高统领,一个自大,一个暗怀私心,观望保留。
倘若他们的敌手是普通人,或许并无大碍,光是排出来的士兵,就能压死对方。
但如今,他们面临的敌手,却是北方霸主魏劭。
竺增虽未与魏劭谋面,但关于此人的种种传闻,他却一清二楚。
倘若魏劭是个容易对付的敌手,便决计不可能以区区二十四五的年纪,便达到了今日之地位。
没有谁的地盘是唾手得来的。
即便仰仗先祖余荫,仗,也要一场一场地打赢。
魏劭决计是个可怕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