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视一直照顾妈妈,已经做得?很?好了。
”
谁知,余濯哭得?更?凶了,撇着嘴呜咽起来。
方宜叹气,不禁心软,默默将他搂得?紧些。
即使看起来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原来也?依旧还是个孩子。
余濯母亲没有大碍,留院观察一晚。
等她被推进?病房,方宜就退了出去,将独处的时间留给母子二人。
相比北川二院,碧海医院的规模不大,侧楼未经修缮,早有了年头,一楼常年蔓延着潮湿陈腐的气息。
方宜四处张望,刚刚郑淮明还守在病房门?口,不过一转眼已经不见踪影。
她穿过几条走廊,刚想给他打电话,一抬眼就看到他站在尽头光亮中的背影。
长长的、昏暗的走廊末端,是一扇开敞的消防门?,透入初春的淡淡光晕。
碧海春日来得?早,枝头已经冒了零星的绿。
郑淮明微微垂着头,挺拔的身形似乎有些颓然,薄烟缭绕,指间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
他的视线出神地定在某一处,不知在想什么,冷冷清清的。
相似的场景蓦地浮现,那是秋末,方宜刚回到北川不久。
也?是在消防通道的尽头,也?是他背对着她独自抽烟。
她讨厌他抽烟,这一点?从未变过。
可?四个多月的时间,又有很?多东西在悄然改变。
方宜走过去,脚步声不算轻,郑淮明却直到她离得?很?近才?闻声转头。
目光相对,他眼里的错愕来不及掩饰,像被烫了一下?,竟下?意识地将烟头徒手碾灭在了指间。
“回去吧。
”他嗓音暗哑,轻咳了一声掩饰过去,回身将烟头扔进?垃圾桶。
方宜没说话,盯着郑淮明的手看。
他修长的指节上,皮肤泛起一点?灼热过后的微红。
她敏锐地察觉,他一定是在想什么刻意隐瞒她的事,才?会?在对视时那样慌张,连烟都掐在了手里。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会?手语?”方宜轻描淡写地问起。
身旁的男人倒是神色平稳,一边接过她手里的相机包,一边温声答道:“之前?医院去聋哑学校做义诊,和当地的老?师学了一些。
会?的不多,但当时正好有一个糖尿病的孩子,很?多相关?的词我都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