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竟只余底下零星几片。
这是一种常见?的中?重度镇痛药,平时他开给手术后的病人都要再三斟酌,口服一次只少量开几片,可这一瓶少说?也有?几十片。
周思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骂了一句粗话?:“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把?这东西当糖豆吃?”
难怪自己近日再没在医院遇到?他脸色难看?,还天真地以为是他知道爱惜身体?、认真调养了!
郑淮明自然明白这药的利害,被好友直接撞破,他面色霜白着,久久没有?说?话?。
“你吃多长时间了?”周思衡上?前一步,全然没有?平日惯常的嬉皮笑脸,眼神严肃,“你实话?告诉我。
”
暗夜无?星,深夜的寂静中?,外边马路上?时不时传来汽车飞驰的响声。
周思衡身后的高层居民楼上?,十一层卧室的灯光依旧亮着。
郑淮明没有?正?面回答,他胸膛重重地起伏着,额角有?冷汗渗出,低声道:“我没事……我会自己控制的。
”
明明已经扶着车门快要站不住,他却始终神色淡淡,甚至缓缓抬手,指尖微蜷,示意周思衡将药瓶还给他。
“你”
见?他依旧是这副回避的态度,周思衡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理解了方宜为什么对眼前的人一次次矛盾、失望。
但认识这么多年,周思衡何尝不了解郑淮明的性格,满腔担忧纠结在一起,心机乱投医道:
“其实我们都能看?出来,方宜对你不是没感情的……她没有?结婚,不是更好?就算是为了她,你能不能再别这样糟蹋身体??”
听?到?方宜的名字,郑淮明的眼神微暗,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周思衡还不知道,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说?下了无?法挽回的话?,而比她没有?结婚更残忍的,是她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这种镇痛药起效很快,痛觉神经被麻痹割断,仿佛血液都被凝固,身体?只余下无?边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