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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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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还恰好就是五更天,能不吓人么?!” 僧人扫了眼天色,终于惜字如金地开了口,只冷冷淡淡说了两个字:“人呢?” 一听这话,堂倌登时解冻活了过来。

    他指着远处一个墙弯,急忙道:“刚走!指不定这会儿还没进门呢!我认得江家医堂的废宅,大师我、我带您过去?” 然而很快,堂倌就后悔得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嘴快! 他有多想不开,才在这寒冬天里跟一根人形冰柱子同路。

    堂倌觉得这短短几个巷子,就快把自己半辈子给走完了。

    他时不时瞄一眼这年轻和尚,几次三番下来,想问的话一句也没敢问出口,光记住和尚脖颈边的一枚小痣了。

     在堂倌被活活冻死之前,他们终于走到了江家医堂的后巷拐角。

     正如堂倌所料想的,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果然还没进门,正一步一挪地拎着食盒在巷子里走着。

     奇的是,他边走边低声自语,声音还有所区别,时而清朗好听,时而低哑沉闷。

     “你是亲自上离山给我捉了只鸡?照这脚程,正月前回得来么?”这是清朗些的那个。

     “总也比走不了路的快。

    ”这是低哑的那个。

     “我看你大抵是不想活了。

    ” “不才,在下刚死三年。

    ” “……” 这书生一人分饰两角,声情并茂地演绎了一番“何为病得不轻”,而后,他就这么沿着江家破败斑驳的墙缝,纸片儿似的滑进了宅院里。

     墙角后的堂倌不小心看完全程,被?}得不行,撒腿就想跑。

    脚都抬起来了,才想起还有根冰冻和尚在旁边杵着呢。

    他心急火燎地摸出一个钱袋,二话不说往大师怀里一塞,嘴里说着“聊表心意”,人已经快奔出二里地了。

     僧人皱眉垂眼,扫了眼手里的钱袋。

     这东西也不知多久没洗过,早已辨不清原色,散着陈年的油腥味。

     他几乎抬手就想扔了这不干净的东西,然而绳快离手了,又被他单指勾了回来。

    他就这么带着一脸不浓不淡的嫌恶,拎着个破布钱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江家医堂门前。

     撒腿逃回九味居的堂倌扶着墙喘了老半天气,才连说带比划地?o替他看摊的更夫描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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