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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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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悯看也不看刘师爷一眼,便抬脚朝那间小屋走去。

     痴傻的刘冲抓了抓头发,似乎没想明白这客人为何好端端地要去自己房里。

    他一脸茫然地站了一会儿,又仿佛碰见玩伴似的来了兴致,摸着墙笨拙地赶了几步,追上了玄悯。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却丝毫没有需得稳重的想法,走起路来有些颠,哪怕是想和玄悯并肩也极不安分,忽而领先几步,忽而落后几尺。

    目光倒是十分专注,从头至尾,都盯着玄悯的腰间,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眼珠子一挪都不挪。

     这傻子看的不是别处,正是暗袋口。

     趴在那里的薛闲被他看得毛都要炸了,浑身不自在。

    偏生他躲闪不及时,此时想缩也缩不回去了。

    总不能在这傻子盯着的时候动起来吧?吓哭了事小,他要是一时激动情难自已,干出点什么拦不住的事情,那就有些不太妙了。

     屋子不远,玄悯身高腿长,片刻间便走到了屋前。

     从薛闲的角度,刚好从半开的门里窥得了三分景象,登时被惊了一跳。

    那门边堆了成山的泛着黄的东西,乍一看是金元宝,再多看两眼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货真价实的金元宝,而是纸折的。

     就是那种油黄纸皮,折来烧给死人的元宝! 薛闲正惊讶着呢,一直在玄悯身边跟前跟后的刘冲突然开了口:“嗯……这个我能玩么?” 他说着,还指了指玄悯的腰。

     玄悯垂目扫了眼自己腰间,一时没反应过来刘冲所指何物。

     “黄纸。

    ”刘冲再度指了指。

     这回玄悯看清了,他指的是自己暗袋口趴着的那个纸皮人。

     薛闲:“……”什么玩意儿?!这傻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头足鳞角的真龙都敢玩!还活不活了? 傻子能知道什么呀,纸皮这种东西,到他手里两下就能扯劈叉,一个不小心能撕成八瓣儿! 薛闲想象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可言说之处泛起不可言说之痛,顿时也顾不上更多了,缩了一只手回暗袋,隔着白麻狠狠掐了秃驴一下,心道:你敢送出去我上天入地都不会放过你! 玄悯:“……”这孽障怎么能这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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