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走了出来。
这傻子两手被占了地方,似乎就不知怎么跨步了,在门槛儿边上踌躇了片刻,才勉强跨出来,还踉跄了一步,才把木凳和布兜都递给老太。
他约莫是想帮着把木凳放稳,把布兜打开,然而因为手脚笨拙,木凳差点被掀倒了,布兜的活结一不小心被他扯成了死结。
也不知是真来帮忙的,还是来给人添乱的。
然而老太却并未显出半点儿不耐烦,依然瘪着嘴对刘冲笑着,说道:“再去屋里拿两个灯笼。
”
刘冲大约觉得自己受到了嘉许,更是积极,“哎”地应了一声,便转头去屋里翻找了一番,没多会儿,便提了两个红灯笼。
“小年了,该把这白灯笼换下了。
”老太教着刘冲把门边的灯笼换成喜庆些的红色,便又坐回了木凳上,眯着眼拆着布兜上的死结。
好半天,才拆开。
布兜四面一散,里头成堆的纸元宝便摊在了地上。
老太小心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火寸条,从摘下的白皮灯笼里借了点火,而后丢在了那堆纸元宝上。
温黄色的火焰瞬间跃起,那成堆的纸元宝仿佛被吸干了精气似的,瞬间瘪了下去。
其中有一枚边角上的元宝没被火燎着,倒是被风吹搅到了梁柱旁,玄悯悄无声息顺手一抄,那纸元宝便落在了他手里。
玄悯将纸元宝翻得底朝天,果不其然,就见元宝底端写着几个字,就冲那五马分尸似的写法,一看便知是出自傻子刘冲之手。
第9节
薛闲够着脑袋眯眼辨认了一番,发现写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刘贤。
他登时想到刘冲房里那辨不出字迹的元宝,心说:难不成写的就是刘贤?
可仔细想来又不大一样,刘贤二字,刘冲这会儿写得清楚,怎的换了时间就写成一团浆糊了?看那墨迹的糊样,绝不只有两个字。
玄悯看完元宝下的字,又松了手。
那纸元宝再度被风吹搅回去,刚好赶上了最后一点儿火舌,被舔了个一干二净。
老太一边用手杖扒拉着余火,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年身子骨不大爽利,腰弯不动了,这纸元宝啊比旧年少了些,你将就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