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次的大劫比以往的更难熬人一些,以至于他应完劫后真灵受了重创,难以继续留在云中,直直摔落在了海边。
真灵受创会使人神志不清,魂梦不醒。
是以当那万千金线将他牢牢缠缚、钉在地上时,他连睁眼都十分勉强,更别说看清对方是谁或是挣脱束缚了。
甚至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些场景,只记得一些零零碎碎如梦靥般的片段。
只是此时脑中一震,或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许是别的什么,这被遗忘的一幕倏然一闪而过,让薛闲好一阵怔忪――在那细密的金线之端,隐约有一个人影,似乎是穿着白衣,然而遮挡太多,看不清模样,只有大致的轮廓。
单看轮廓,那人有些瘦高,衣袍被风吹得上下翻飞,脸侧同样有翻飞的细丝影子,应该是被吹搅得散开的头发。
只是……
依然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脑中的嗡鸣声渐歇,薛闲终于从那一幕里脱身而出。
“你怎么了?你、你醒醒――”
他刚恢复五感,就听见一个女声在他耳边响起,语气焦急又满是担忧。
“杏子姑娘,别摇了,再摇脑袋就该掉了……”薛闲捏了捏眉心,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胡说八道。
“醒了?!”杏子惊喜地叫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急得慌了神,居然直接上手抓了薛闲的肩。
她触了火芯子似的猛一缩手,讪讪地缩回旁边,解释道:“方才你忽然就没了知觉,连鼻息都探不到了,吓了我们一跳,我一急就……就……”
薛闲挑着眉,终于懒洋洋地睁开了眼。
他半眯着眸子摸了摸自己的人中,道:“就上手来掐我了?”
杏子靠上马车壁,破罐子破摔地看着棚顶,颇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冤屈感:“昂,掐了人中。
”
“谢了,有劳。
”薛闲偏头冲她一笑,继而又敛了神色,朝荒村看去。
“诶?”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