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的背影很快没入灯火映照不到的黑暗里,他走路又向来悄无声息,以至于那一瞬间,看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被黑暗吞噬,再无踪迹一般。
薛闲心里没来由地一紧,倒不是慌张,毕竟他这辈子也没什么几回尝一尝“慌张”是何滋味。
这更像是觉察到了一些古怪……
就在那一瞬,他头顶突然再度响起了机簧声,“嗡――”的一下。
薛闲眉心一跳,猛一抬头,却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上了头顶原本空着的地方,随着“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在了一起,成了上头屋子的新地面……以及这间地下石室的房顶。
“……”若不是玄悯失忆了,薛闲真想问一句:你这破楼是建来跟人作对的吧?人还没出去呢,出入口就先封上了,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倘若不是顾忌着这地方是玄悯的,他早抬手把这刚合上的房顶掀了!
不过薛闲生平见惯了惊心动魄的大场面,单单一层合闭的房顶,于他而言除了有些讨嫌,倒并不算什么大事。
合便合上吧,等把该捉的人捉到了,再考虑怎么掀这屋顶动静能小些也不算迟。
于是他懒懒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面的黑暗中。
只是那弹指间,他陡然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似乎少了些什么……
是了,太安静了,就连石头张那聒噪不停的嘴似乎都闭――不对!
石头张呢?!
薛闲眉心一蹙,迅速扫视了一圈,火光所及之处连个活物都见不着,哪里还有石头张和陆廿七的影子?!
“秃驴!”薛闲冲前方的黑暗处叫了一声,“石头张和陆廿七那小子不见了。
”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连玄悯都一并消失了。
不过好在那处暗不见光的角落里传来了玄悯一贯平静的声音,只是他所说的内容就没法让人平静了:“藏匿在此的人也不见了。
”
“你没找到人?”薛闲眉心皱得更深了。
说话间,玄悯一身白衣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走回到桌案边,拿起了那盏油灯,又重新朝薛闲听见呼吸的那处角落走去。
那油灯的火苗着实有些微弱,苟延残喘地散着一星余亮,随着玄悯的步子,一点点地照透了前头的路。
光亮的范围小得很,几乎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