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沉吟片刻,还不曾来得及开口,薛闲已经“啧”了一声,摇头道,“你们怎的总爱把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一块儿捆在一个人身上,我碰见过不止一回了,上一回同我说这话的也是个混行伍的兵,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念了一晚上,问我有没有此类神药。
但凡涉及生生死死的,多是邪物,代价可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哪有那么多便宜好事让人占了去。
”
谁知那伤兵一本正经地道:“也不定的,我少年时候听村里瞿叔说过,他老家那带有种神药,若是在身上种下,可把下辈子也一并许上,并且能把对方的灾祸也一并担了……”
他见薛闲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又连声补充道:“瞿叔老家是朗州的,那边总产些稀奇物什,说不准真――”
“别琢磨了,你用不上的。
”薛闲惯来不懂委婉,说得颇为直接。
那伤兵一下子就泄了劲,垂头好半晌道,“我明白,我就是……想想。
”
不过……等等。
薛闲忽然皱了眉,“嘶”了一声,道:“你方才那话我听着有些耳熟,你说你认识的那人老家在何处?”
伤兵声音模糊,以至于有些字词听起来不甚清晰,薛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于是又忍不住开口确认了一遍。
“瞿叔?”伤兵一愣,茫然地重复道:“朗州啊,似乎是霞山还是什么山一带。
”
朗州霞山。
有种神药,能把对方的灾祸一并担了……
第64节
这样两者碰在一起,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些。
薛闲目光朝玄悯劲间瞥了一眼,又和玄悯的眸子对上了。
他移开目光,冲玄悯道:“去找一找那人吧?”
能确认个具体方位或是能多问些关于“神药”的情况,兴许能早些找到玄悯身上“同寿蛛”的解法。
两人没多耽搁,应了那伤兵的请求,悄无声息地把军牌埋在了那间土屋门前。
而后便循着伤兵所指的方位,往那“瞿叔”家寻去。
就在二人带着一只黑鸟去村子更深处找那瞿叔的时候,村外不远处的山道上,一条长长的车马队正驻足观望着。
不是旁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太常寺众人。
队伍领头的依旧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一位任太卜,一位任太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