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敷衍道:“不知道,兴许你没睡好。
”
旁边一桌的两人身边各放着一只竹篓,约莫要上山,临行前在这里歇个脚吃点东西,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声音自然也传进了石头张他们耳里。
“今早上你打河边走了没?”
“走了,那水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夜疯长,今早我打那儿过的时候,河面快齐着鞋底了,晃一晃都能漫出来。
”
“是啊,大冬天的,怎么好好涨水了,也是奇了怪了。
”
“怪事哪年没有?兴许晚上又落回去了。
要说怪事,你瞧见今早从咱们城里匆匆过去的两伙人没?一伙穿着灰衣,一伙一水儿地白,看着可唬人了。
”
那人刚说完,另一人便嗤笑一声:“你这没见识的,灰衣什么的我是没瞧见,白衣那些我看到了,那是太常寺的人啊,来头大着呢,看看便罢了,少提。
”
两人刚说完,话音便是一窒,因为茶铺里突然多了十来个灰衣人,扮相古怪,带着面具和斗笠,活似从庙会或是戏园子里来的。
石头张握着茶盏的手指一紧,心更慌了。
他隐约听见其中一个灰衣人低声问了谁一句:“八字可对得上?”
“嗯,就在这。
”另一人沉声答道,“只是――”
“左右人也不多,全包。
”另一个声音答了一句。
石头张脑门上倏然渗出一层冷汗,一弹陆廿七的手背,打算拉着他离这群怪人远一些,结果还不曾站起身,他就乍然听见耳边“嗡――”地一声响,像是空竹之音,却震得他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当即便没了意识。
第85章山谷阵(一)
与此同时,在武昌府边郊的马道上,一支长长的队伍正达达疾行。
这一行人均是一身白袍,前襟绣着古朴兽纹,脸上罩着狰狞却又肃穆的面具,策马而行时,飞扬的雪白衣袍如云如雾。
不是旁人,正是太卜和太祝所领的傩仪长队。
他们先前在绕经武昌府时,曾从路人口中得知已经有两队太常寺的人马打武昌府经过了,弄得周遭百姓好奇又惶恐。
毕竟能出动太常寺这么多人马的,向来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哪里有大灾大难,便是碰见了什么关乎庙堂安稳的大凶之兆。
这两年本就有些流年不利的意味,寒暑不稳,时旱时涝,隆冬比以往来得都早,持续的日头也长,几乎将春秋两季都笼进了袖里,大雪从漠北一直落到了岭南,冷得惊心,期间还总夹着三不五时的雨,压得百姓阴沉沉的总也喘不过来气,好似这冬日几乎没了尽头……
原本只是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