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菱在我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声音尖得像刀子:“救命!有没有人!我不想死!”
炸弹上的倒计时只剩几分钟。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摸索着引线。
可她吵得我头疼,我冷冷开口:“哭什么?不想死就赶紧拆你自己的。”
她哭得更凶了。
“别冲我喊!我不会拆!哥,你在哪儿?我好怕…”
话没说完。
仓库大门猛地被踹开。
项浩轩冲了进来。
8
他那身向来整洁的黑袍满是灰尘。
额角渗着血,呼吸急得像刚跑了几十里路。
目光扫到我们时,猛地一缩。
我头一次见他这么狼狈。
这个清冷得像道观石像的男人,竟然也有喘不上气的时候。
他显然是车祸后发现我们不见,马上派人找,最后自己冲到这儿。
炸弹只剩一分钟。
时间只够救一个。
他没半点犹豫,直奔赵菱。
他蹲下,手指飞快拆着她身上的引线。
头也没抬地说:“陶月桂,我先送她出去,马上回来救你。”
我笑了。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不疼了。
也许是不爱了,心也就不疼了。
他拆完赵菱的炸弹。
倒计时只剩二十秒。
赵菱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抖得话都说不清:“哥!快走!要炸了!”
项浩轩却推开她。
让她先跑,然后转身来拆我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猛地把他推开,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项浩轩,你带她走吧。从今天起,我不需要你了,我的死活跟你没关系。我陶月桂不是没人疼,你不疼我,有的是人疼我。”
他愣住了。
眼神像被冻住。
赵菱在一旁哭得崩溃:“哥!我怕!你不走我也不走!”
时间一秒一秒逼近。
再不走,三个人都得死在这儿。
最后关头,他还是抱起赵菱冲了出去。
我闭上眼。
手指在炸弹上摸索。
大学时我修过爆破课,多少记得点东西。
“咔。”
最后一秒,我拆了引线。
可爆炸还是来了。
热浪把我掀飞出去。
昏过去前,我好像看见项浩轩折回来的身影。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
胳膊疼得像被针钻。
项浩轩坐在床边,见我睁眼,马上按住我:“别动,你刚给菱儿植完皮。”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