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不适,一时竟说不出?话。
宣宁以为自己的实话会换来他的嘲讽甚至愤怒,可是,等了片刻,却什么也?没等来。
屋里安静极了,除了他近在耳边的呼吸,一切限于沉寂。
“他要出?来了。
”她轻声说完,试着将脸颊从他的指尖挪开,手腕也?扭动着。
原本若隐若现的水声已经停了,白?熠随时可能从浴室出?来,而外间的浴室与?会客厅相连,那里是她回到卧室的必经之处。
周子遇显然也?听到了,只是下意识不想放手,仍扣着她的手腕和脸颊,直到她的脸上渐渐浮现焦急和紧张的神情?,再?不像平时那么无辜和镇定,连原本捂着浴巾的那只手都拿开,直接要掰他手指,他才将她松开。
她的手腕已红了一圈,旧痕新伤,还挂着一只包,摇摇晃晃,浴巾在刚才的动作中,也?滑下去半寸,折在里头的那个角落松脱出?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看?起来狼狈极了。
可她不敢再?多整理,一边重新拉住那一角,一边转身就走。
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转身飞快地看?他一眼,重新往回走。
赤|裸的双足踩在瓷砖上,没有?半点声音,像猫似的,每一步都踩在周子遇的心上。
他克制住想要后退,又或是想要上前?的欲望,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越走越近,直到越过他,在那件破损不堪的衬衫裙旁停下。
原来是要拿衣服。
背对着他,她双腿并拢,也?不敢仅仅是弯腰,而是屈腿让身子矮下去,飞快地捡起裙子,再?起身低头从他面前?匆匆走过。
宽敞的玄关迅速空下来,她带来的水汽还没完全消失,卧室的方向便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周子遇卸去左半边身子的力量,侧身靠在墙上,左手在裤袋中,右手食指点在太阳穴,一下一下揉着。
短短几秒后,会客厅那间浴室的门便开了。
白?熠肩上搭着毛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走出?来。
经过玄关的时候,看?到斜靠在墙上的周子遇,愣了下:“哥,你回来了,情?况怎样?没出?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