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服素钗。
很久未见,她瘦了,可精神了。
苏萋萋走过来,透过阳光看向他:有祈求、有悲伤、有也不知道对不对的彷徨。
三不诚惶诚恐见礼:娘娘怎么亲自来了?皇上呢?
徐正看着她,握紧了手里的文书。
苏萋萋先笑。
是感激,如果……不是他……她未必可以再见到她的儿子。
幸好,因为是他的儿子,那么显著的特征,她竟然不知道徐正生过那么场大病。
徐正本不想动,他一样盼过的孩子,不想拱手让人。
最终,他重新关上门,走了过去。
苏萋萋有些想哭,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他们有同一个孩子,不用说话,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欣喜。
只有他们知道的对孩子活着的无尽感激:“他长的很好……”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与有荣焉。
徐正点头,已是非常好。
“抚远安边。
”
“嗯……”
“海战告捷。
”
“是……”
“封疆大吏。
”
“应该。
”
“吏部尚书他应得的。
”
“收拢禁军,做的也很好。
”
“没有我们,他也长这么大了,是我们想不到的样子……”
“嗯……”他确实没有想到。
“周启禅位给他也是应当。
”
徐正没有说话。
苏萋萋也不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
还是徐正先开口:“你出来的时间不能太长。
”
“有什么关系,在外人眼里我苏家都要倒了,我出来看看,与我母亲抱着哭一哭也是应当。
”
徐正看着她,从失去孩子开始,他只见过她一次,她已经睡了,他在她床前站着,那时候觉得她呼吸都轻的敷衍,似乎夜稍微重一些,她就不会醒来。
“恨周启……”他以前从未问过。
苏萋萋仰头,诧异徐正会这么觉得:“如果还恨,我未免太不记疼了。
只是不觉对不起他,不觉得拿他周家江山算偷。
”她养了周连衡二十四年,周启也养她儿子二十四年。
巍巍河山,她儿子享得!
“我和辑尘未必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