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霍之念不确信他会来了,而她再不进山来不及了。
“夫人。
”
“再等一刻钟。
”霍之念看着眼前这座山。
一个地方贫苦,不只是因为交通不便,还因为这片土地肯定不适合大规模种植庄稼,交高就是如此。
三色山是绵延的山丘,占据了交高一半面积,治理它迫在眉睫。
更何况,她还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下来。
“久等了,久等了。
”诸言先给所有人派发充饥甜食:“路上吃,路上吃,不好意思,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让诸位久等了。
”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
霍之念转头,看到了人群里的魏迟渊,松柏峥嵘,渊渟岳峙。
魏迟渊也正好看到她,微风吹起她头上的丝带,锦光浮动,是他送出的料子。
目光相接。
霍之念笑了,发带拂过她的脖颈,人纹丝不动。
魏迟渊一步步走过去,站定,看着绸带落下,声音不高不低:“有点事来晚了。
”
“不会,刚刚好,正好想到你。
”转过身,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我们要快一点。
”
……
霍之念来做地质考察,优雅一点没有,狼狈随处可见。
扬沙、拔草、钻洞,记录生态,跟着当地的老人,翻了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
霍之念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满了泥沙,头上的丝带又被她打了两个结,已完全飞不起来,细腻的脸庞也被沙土覆了浅浅一层:“你是说这里只要下雨就塌方是吗?”手掰下一块岩石。
魏迟渊跟在她身后,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本子,让她继续掰石。
霍之念自然而然给他。
“是,经常断裂……”山上风大,一说话都是一口沙土:“还有这些河道口,根本不能当经验,每次下雨都能冲出新的道口,掌柜的,你买这里买亏了,呸,不下雨都这么大沙子。
”老人继续往前走:“前面是荆棘林,果子熟的时候会有人上来摘这些果子。
”
一个人多高的荆棘之地,尖刺横生,寸步难行。
霍之念解下发带,全部缠绕在脸上:“除了对荆棘果有经验的人,其他人不用进来。
”说完看眼魏迟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