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的苏长卿,眼里尽是对方刚才那脏污不堪令人面红耳赤的模样,一时竟不敢走近。
他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而且从小跟随苏长卿被发配到了这个地方,有些事情好歹也曾耳闻目睹。
至少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情的,可偏偏……
屋里只有一张小小的木床,平素父子俩都是挤在一起相拥而眠,苏重墨早就是习以为常。
而如今面对招呼着自己过去休息的父亲,苏重墨的心中已是起了百转纠结,迟迟不肯过去。
「爹……」苏重墨低低地唤了一声,想问出心中的种种猜疑,可最后到底不敢说出口。
看见儿子忽然变得这般疏离,苏长卿自也知道为何,他勾起嘴角又是一抹苦笑浮现在脸上,随即便拖着疼痛燥热的身体下了床,用两张长条凳子拼了一下,然后便躺了上去。
「你去床上睡吧,我睡这里便好。
」
忽然,苏重墨眼角一酸,竟是再次痛哭了起来,他猛然扑了过去,径自将头埋在了苏长卿怀里。
「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
「好了,好了,别哭了。
爹累得很,睡吧,儿子。
」苏长卿满腹心酸地将苏重墨搂在了怀中,发出了长长一声叹息。
哭有什么用呢?该还的自己终要还,就当自己做这一切是在还债吧。
甘为凡人
如同苏长卿之前所估算那般,新泰二十年,他的父亲,当今天子龙驭宾天了。
很快,一道赦令送达了北境,苏长卿与苏重墨被准许回永安都城,而苏长卿更是被恢复了昔日齐王的封号。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苏长卿会为此雀跃不已,而对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跪接了圣旨,继而让苏重墨随自己一起往西南方向遥拜了几下。
「恭喜殿下,终于可以脱离此地了。
」
苏长卿感慨地摇了摇头,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对前来传旨的内廷太监说道,「有劳公公了。
」
一直奉命监守此地的李大人似乎是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