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被人称为暴君,受人背叛,更是受尽折磨。
但是他却一世又一世地用血池地狱中看不到希望的未来去乞求一次次与儿子的重逢。
九死不悔,他原以为,真的是九死不悔。
然而他这个暴君的心亦是血肉而成,怎会面对一次次来自至亲的伤害毫无应觉。
有好几次,他都想过不如一次了之,总算能少些零碎折磨,至于这不孝之子又管他作甚。
可这样的念头却总是一闪而逝,苏长卿总还期望着苏重墨能谅解自己一片苦心,能明白他真心所想,更能接受这份来自父亲的不伦之爱。
屋里渐渐响起了苏长卿压抑的痛哭声,他俯在苏重墨身上,哭得像个小孩子一般。
「儿子……我的儿子啊……爹为什么就是不能狠下心好好恨你一场呢?!」
曾被人斥为最是冷酷无情的暴君,却屡屡为了一个人心软,为了一个人情殇。
只有苏长卿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懊恨,懊恨自己为何始终放不下怀中这人,即便这人三番四次背叛他,伤害他。
突然,他抱起苏重墨,重重在对方冰冷的小脸上亲了几口,那股在内心中一直被压抑的情愫在酒后已是全然涌现。
唇轻轻地印在苏重墨的额上,苏长卿的面容之上已是泪水满布。
他望了一眼门外渐渐沉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眼苏重墨,轻轻说道,「天黑了。
儿子啊,爹就来陪你。
你我做不了一对相亲相爱的父子,或许真的是命。
不过看在爹为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死后也不能转世的份上,你也别怪我啦。
」
说完话,苏长卿径直将苏重墨抱到了卧房中的床上,他替对方盖好了被子,自己又走到门外,将灶房中的柴火全部搬了出来,堆在门口。
掏出火折子,引燃柴火之后,苏长卿这才缓步走向了那张躺着自己儿子的木床。
他翻身上床,平静地躺了下去,紧紧地抱着苏重墨的尸身,静静地看着愈燃愈烈的火焰。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一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