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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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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那我们就要笑得更多,更多……” 盛宁用指关节支着下巴,认真听着,罔顾周遭喧喧嚷嚷的焰火声。

     “不管日子多难,她一直是这样做的,哪怕后来生病了也一样。

    有时我放学回家,还没走近楼道,就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但奇怪的是只要我一踏进家门,她立马就不再发出哭叫,反倒咬着牙,对我微笑。

    她每天都要服用大剂量的阿片类镇痛药物,后来那些就都不管用了。

    但无论多么痛苦,她说只要我给她按摩一会儿,就一点不会再痛……其实怎么会不痛呢,她应该是强忍着,不想让我为她的病情担心……” 焰火再次炸响,还伴随着一片欢腾的人声,盛宁看见蒋贺之轻轻战栗了一下,他垂下眼睛,没有出声安慰,只是继续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

     “我记得那天的焰火特别漂亮,她也特别漂亮。

    她破天荒地精神好了,握着我的手,不断地流着泪向我道歉,她说对不起,妈妈太自私了,不该强行把你留在身边,差点毁了你的人生……她还说不过过了今天就好了,过了今天你就是晶臣三少爷,你就可以回家了……她明明自己哭得不成样子,却还是对我说,一定不要为她难过,要带着很多的笑容回家,带着很多的笑容跟她告别……”窗外还是那个斑斓、吵闹的人间,母亲临终的画面却一再浮现在眼前,蒋贺之慢慢落下一行眼泪,他说,“可一个孩子没了母亲,哪里还是他的家呢……” 今年这场半小时的烟花秀似乎格外漫长,焰火一声声地在高空炸响,夜空像一棵被琳琅礼物满满装点的圣诞树,所有渴望幸福的孩子都唾手可得。

     盛宁轻轻叹息,然后拨转过蒋贺之的脸,让他抵靠自己的肩膀。

    他感受到他的眼泪流进自己的颈窝,流到自己的肩头,最后一滴滴地烫伤了自己的心。

     *** 盛宁一向睡得浅,难得家里还有留宿的客人,这宿睡得更浅,凌晨两点不到就醒了。

    这一醒便再无一点睡意。

    他下了床,拧开台灯,借灯光望着书桌上两本杂志,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颈子。

     颈窝处依然留存着那人眼泪的温度,到这会儿了,这块皮肤还是烫得要命。

    这感觉十分奇妙。

    于是他走出卧室,打算去厅里看看那位留宿的客人。

     没有开灯,但卧室的灯光流泻而出,窗外还有皎白的月光与跳动的萤火,已经足够视物。

    难为了人高腿长的蒋三少,睡在窄小的沙发上,应该不太舒服。

    盛宁将掉在地上的毯子拾了起来,重新盖在蒋贺之的身上,又俯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体表烫得惊人,确实是高烧未退。

    盛宁找到了自己颈窝久久发烫的理由,心宽了宽,便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些冰块出来。

    他用冰水绞了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回到厅里,将冰毛巾敷在了那人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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