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苏心瑜轻声质问:“你只剩下八个月可活,为何不告诉我?”
“说与不说有区别?”
陆承珝嗓音淡淡。
苏心瑜一噎:“可是我若知道的话,肯定会着急拉着你去寻医问药。
”
“庆州去过,结果如何,你又不是不知。
”
“那是庆州,许是贺郎中学医不精,他若医术极好,太医院怎会放他走?”
男子冷声:“我不想当你的鬼夫君。
”
苏心瑜软乎了语调:“对嘛,不想当我的鬼夫君,那咱们尽快去骞州。
”
陆承珝觉得脑仁发疼,她怎么就听不出话外音?
遂直接道:“我的意思,如今活着的时候也不想当你夫君。
”
如此即便死了,也称不上她的鬼夫君。
“你不想也没用,我也不想,可现实是咱们已被凑到了一起。
”少女纤细的食指指向他的雕花大床,“都睡一起了呢,事实便是你就是我的夫君。
”
都喊了那么多回了,他竟然是这么个态度。
苏心瑜倏然反应过来,任谁遇到他这般情况,心里都不好受,遂想着耐心劝解。
“你若毒发身亡,你家人就拿我给你陪葬,届时到了地下,你我还是一对。
你若想摆脱我,何不去骞州寻医?”
“我想你我都能好好活着。
”
她抬眸看他:“大好的年华,活着多好。
你探案那么厉害,百姓盼你查明真相,惩奸除恶呢。
”
陆承珝一哽。
鬼使神差地想起方才老六的嘴脸,他终于淡声:“去骞州一事,再议。
”
“好。
”
苏心瑜忙不迭地颔首。
只要肯去骞州,说明他还是想活的。
不管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能解了他身上的毒也是好的。
陆承珝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