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宽慰他:“现在是白天,白天不必怕。
”
“嗯嗯。
”陆炎策点点头,疾步行至裴行舟身旁,“小舅,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阿兴阿旺他们打呼噜,吉祥如意睡得沉,昨晚就我一个还醒着。
”
那四个打地铺的,早都睡熟了。
留他一个,在黑暗的夜里瑟瑟发抖。
裴行舟直接拒绝:“不好。
”
“老五心瑜的脚后边不给我睡,我只能赖在你身旁的,你若不肯,我回家跟我娘说。
”
“你把姐姐搬出来也无用。
”裴行舟说着,命下人准备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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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行人再度去了城郊寻纪昆。
他们到时,院中无人,屋门紧闭,显然纪昆未回。
等了有一盏茶时辰,见纪昆还是没回,陆承珝已有不耐:“回。
”
“再等等。
”苏心瑜指了马车,“夫君,你去车上坐着歇息。
”
陆承珝“嗯”了一声,便上了车。
裴行舟跟进去:“你还真上车了?”
“你不是也来?”陆承珝清冷反问。
其余等人全都在马车檐下坐着等,唯有苏心瑜在纪家院中。
她在数十个竹匾前转悠,时不时地低头嗅一嗅草药的味道,又动手摸一摸。
后来觉得有些草药还没干透,她索性帮忙一片片一株株地翻动。
透过车窗,裴行舟拿下巴指了指院中倩影:“陆五,心瑜真的不错,她比你本人都急你的身体情况。
”
陆承珝清冷而笑。
她怕他死了,她得陪葬。
如若不然,她不会如此。
昨晚竟然还说将她放在骞州,从此与他一别两宽。
她无非是逃不了,这才不得不关心他的身体罢了。
小院外,不到一里地的小道上,纪昆行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