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策,你说床上还是船上?”裴行舟佯装斥责,“小孩子家家的,休得胡言乱语。
”
一番说辞端出长辈的态度来。
“我没胡言乱语,说的都是复述老六的话。
”陆炎策一本正经。
舅甥俩这么说,立时教沐宝霞无脸。
毕竟她如今与陆六郎这般在一起是名不正言不顺,外出过了一夜,倘若传扬出去,怕是有损名声。
遂急忙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陆砚书。
陆砚书见苏心瑜没理会自己,再加老八与其舅父一直针对他,他只好与沐宝霞道:“咱们上车罢。
”
这时,陆承珝蓦地出声,嗓音泠泠,仿若清泉激石:“陆家人坐不得自家车,外人倒可以?”
闻言,陆炎策上前一步拦住陆砚书与沐宝霞:“我哥、我、心瑜,都是陆家人,小舅是在场的陆家人的长辈。
我们不能坐自家马车,这个谁家女能坐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老六,他是你未婚妻,还是你相好?”
陆砚书抬手虚指陆炎策的脑门,嗓音含了恼怒:“敢如此与我说话了,啊?”
“说话要讲道理。
”陆炎策丝毫不惧。
“这车子是昨日我出门时定好时辰来接,你们要想回陆家,自己想办法。
”陆砚书侧眸看向苏心瑜,“你若着急回府,我可以捎你一程。
”
陆承珝一怔。
真没想到老六能不要脸至此。
当即当着陆砚书的面,扣住了苏心瑜的手腕:“你想与我分开么?”
“啊?”苏心瑜很懵。
男子的手就这般大喇喇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仅如此,他还问她想与他分开么?
这是调情么?
陆承珝又道:“此车不够规格,我就不坐了。
”
苏心瑜反应过来,唇角一弯,轻轻挣脱手腕,亲热挽住了他的胳膊。
“即便只回去的车程,我也不愿与夫君分开。
再则知晓车子是六弟定好的,咱们也不该坐。
”
嗓音温缓娇软,端的是小鸟依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