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戴维的忍让并不是惧怕,而是因为李昂──要想让敌人更痛,要打击的不是肉体,而是心灵。
心灵上的痛才是真正的痛,无法痊愈。
“做什麽梦了?流了这麽多汗。
”
“不记得了。
”李昂低声说,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最近,他的精神是越来越差了,时常觉得疲倦,心力交瘁。
好像整个人透支过度。
戴维的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著,就像梦中的母亲哄著宝宝入睡,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是不是担心明天?”戴维问。
“嗯。
有点。
”
“别怕,有我。
”
“嗯。
”李昂突然抬起头来,看著的眼睛,“戴维,我们是不是逃不出去了?”
“不会。
”戴维默默的亲吻著他的脸,“不会的,宝贝,我会带你出去的。
我保证。
”
这样的保证,虽然知道并不一定会实现,但李昂听了,还是觉得很高兴。
也许小宙说的没有错,他是有点儿爱上戴维了,从这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拧掉亨利的头颅开始。
这便是李昂的致命弱点了──只要有人对他好一点,他就无法控制的心软。
四周非常的安静,二人挤在一张床上,偶尔接吻,偶尔交谈。
窗帘外的月光那麽洁白,大片大片的,落在戴维的脸上,於是,能看见他眼尾的细小皱纹,眉心因忧愁而拧成一个“川”字,浅浅的印记,还有下巴上的沟壑,左脸颊边有一条两厘米长的小伤疤,浅浅的褐色凹陷下去。
李昂伸出手指轻轻地滑过它,月光也跟著动起来,温柔地像要抚平伤口。
戴维附在他耳边,小声地告诉他,那是他小时候和男孩子们打架时留下来的印章。
戴维又说,都会好的,心里的伤也和这个一样,都是纪念的徽章。
当生活给你颁发一枚印章时,就代表你比原来更不了起,你也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李昂叹了口气,指著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那我这里有好多颗徽章了。
戴维摸了摸他的头说,所以你是了不起的李昂。
你很勇敢。
李昂无声的笑了一下,眼角竟是有些湿润。
戴维亲了亲他的脸,说,“来,和我说说你的事。
你的父母,你的人生。
在遇见我之前,是怎麽过来的。
你小时候是什麽样儿,爱玩什麽游戏。
你喜欢吃什麽,谈过几次恋爱,去过什麽地方……统统都告诉我吧。
”
李昂脸色有些黯然:“戴维,我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