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刷着,“刷刷”即使刷得满身鲜血淋淋,他依然眼神空洞地一下,又一下刷自己的皮,豪不知疼痛。
“你在干什么?”我受不了地看他那副血淋淋的样子,真是倒足胃口,他白皙的胸口也被刷去了一层皮,少年的茱萸在鲜血中凸起,如同生长在血泊中的蛇霉,鲜艳,又透着深深的邪恶。
他一惊,双目恢复神色转脸看向我,除了他那张精致的雌雄莫辩的少年脸完好,他下巴以下已经全部陷入一片鲜红。
他呆滞了一下,眨眨眼,低下脸:“我想把那个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去掉,把过去的自己彻底忘记……”
我在血腥的空气中拧起眉,侧转身不再看他那副鬼样:“你在我房里刷皮不是恶心我吗?让我怎么睡?”
“对,对不起。
”
我转回脸,他低落的神情里带出了一丝慌张,毛刷漂浮在那被鲜血染红的水中,他无声而无措地摸上自己鲜红的手臂,似是不知现在该怎么办。
凄凉和悲伤的孤独在血腥的空气中弥漫,宛如眼前是一个在地狱经受了百般酷刑,被拖出刑房无情而随意地丢弃在血河中的残破孤魂。
“你们蛇不是能蜕皮吗!”
他一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
血污又染上了他原本洁净的脸:“对啊,我……忘了。
”
我摇头,不忍直视:“妖都渴望做人,结果最后,把自己是妖给忘了,才会迷陷沉沦在人世中。
”
“谢主子提醒,小竹去外面蜕皮。
”
“恩。
”我侧转身。
两只乌鸦“呼啦啦”从我身边飞过。
不一会儿。
小竹巨大的蛇身游过我的裙边,翠绿的蛇皮完好无缺,他是妖。
人类凡物造成的轻伤可以自愈,但是,心一旦受伤,即使愈合了。
也依然会留下丑陋的伤疤。
“嘶……”他从我身边默默无声地游过,长长的身体连绵不绝。
他缓缓爬出了洞门往下而去,两只乌鸦随后提着他的浴桶随即飞出,把那满屋子的血腥之源也带了出去。
流再多泪,即使是血。
也无法把过去的伤抹去,不就是个男人么,至于吗。
我们不能因为被男人而却伤害别人。
但也不能总是沉溺在那个男人对我们的伤害之中,对未来失去希望。
即使是漫天男神,身上依然会有缺点。
人只能活一世,你为他伤心一世,也不过数十年。
而我们可要活上百上千年的,难道这今后的千百年也要被那么一个区区的男人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