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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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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车窗,随着路旁掠过的树木飞快闪烁着。

     贺致远感到刺眼,伸手打开车顶的眼镜盒,取出一副墨镜架在了鼻梁上。

     这是一个美妙的早晨。

     六点钟的时候,他还是一头有崽子没伴侣的孤狼。

    八点钟的时候,他已经把电话那头说话磕磕巴巴的小可爱揣进了兜里尽管不是十全十美,多了一点恼人的小波折。

    从今往后,他要严实地捂住衣兜,不放小可爱出去,免得被同楼那只饿狼发现了,叼回狼窟里。

     开什么玩笑。

     他这头饿了整整五年的狼还没下口呢。

     第二十七章 Day1006:14 这天晚上,颂然果真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初夏,客厅宁静,远处传来一成不变的单调蝉鸣。

    8012A的风铃草与8012B的卡萨布兰卡被移植到了同一座阳台,又同时入了花期。

    细叶与阔叶交织成片,调和成一种清甜的香。

     他在落地窗边画画,布布趴在地毯上,拿着一匹小木马认认真真地走迷宫,而贺先生手持水壶,一盆一盆地浇灌花卉。

    大约是因为没见过正脸,贺先生一直背对着他,不紧不慢地忙着手里的活。

    迷离的阳光虚化了人影边缘,体型不太清晰。

     颂然望着他的背影,牙齿轻咬笔杆,心里痒痒的这个男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呢? 会和他给予的爱一样美好吗? 曾经有那么一段最寂寞的时间,颂然迷失了方向,不明白自己活在世上有什么价值。

    每每新闻里播放孩子意外身亡,父母在镜头前歇斯底里地痛哭,他就会想,如果某天他死了,这世上会有任何一个人为他悲伤哭泣吗? 不会有的。

     他的死亡激不起一滴眼泪,早在父亲将他领到孤儿院门口,留下一个谎言然后决绝离去的那天,他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他寻过死,锋利的剃须片划破手腕,创口很平滑,猩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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