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慈浑然不觉,想来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个死,尽管这样会违背对二舅他们的诺言。
然而闻鉴并没有杀她,只是在吐出一口浊气后沉声喊了句:“麻雀。
”
麻雀被月慈方才那话吓得不轻,被唤了名字后还愣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反应过来走到闻鉴身边。
麻雀低头,却是向着月慈解释道:“大人从未派人追杀过月姑娘你。
那日我们寻到月姑娘踪迹时,月姑娘的车马已经遭到了杀手的埋伏,但好在月姑娘机灵,已经逃离了马车。
事后我们解决了那些杀手,却发现月姑娘你已经失去了踪迹。
”
所以她滚下山坡后听到的打斗声,竟是这些黑鸟卫和那些杀手的缠斗么?
月慈忽地想起庄泽宣,又问:“那你们可在马车中看见一个受伤的男人?”
麻雀刚要答话,却被闻鉴拍了拍肩头,顿时噤声退到了一边。
如果闻鉴当真没有派人追杀自己,那杀手又是谁派来的?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想要她的命么?
月慈望着闻鉴,念头一转,依旧露出凶恶的表情道:“即便你没有派人杀我,我也还是要杀了你。
”
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不会被抹去,今后也未必会一心向善。
闻鉴眉目弯了弯,一只手探向月慈的身后,却道:“往后可以,但今日不行。
”
月慈咧嘴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嘲讽他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忽然她脖颈后被什么猛地一击,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因为今日你该休息了……”
闻鉴轻轻扶住对方滑落的身子,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面容又恢复成先前的冷色,瞥向一边:“屋子收拾好了吗?”
麻雀道:“已经按照大人先前的吩咐,收拾妥当了。
”
得到回应,闻鉴将月慈轻松地拦腰抱起,穿过游廊,来到后院事先就为她准备好的屋子。
这里就在他的楼阁之下,只要打开窗子往下望,便能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