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寻常黑鸟卫之间的传讯方式月慈看不懂,便扭着脖子朝楼阁的方向振翅鸣叫几声。
月慈沉思片刻,似乎猜到了初一的意思:“你是说,闻鉴想要见我?”
初一扇动翅膀的频率变快了,像是一种肯定。
月慈跟着看向楼阁的方向,隐约能看到顶楼的窗前立着一道人影,但无需辨认清楚,也能猜到对方是谁。
月慈这段时间都不想看见闻鉴,于是收回目光,恹恹道:“我不去。
”
又重新让初一衔着布袋,“这药他不吃也得吃,否则我要生气了。
”
初一只好又飞了回去。
麻雀站在一旁看了几天,终究是看不懂这两人。
这位月姑娘明明看上去很讨厌大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却是一边痛下杀手,一边又像是舍不得大人真的死了。
至于他家大人,就更是变态了!
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言听计从,简直像是把命当成了玩乐的工具。
麻雀连连摇头,就在这时,月慈忽然问他:“你知道之前在飞鸟阁里伺候的下人都去哪了吗?”
青雀虽答应她有任何线索都会如实相告,但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不敢太过信任青雀。
听到这话,麻雀从两人都是变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先是狐疑地看了月慈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想来不是什么秘密,也就没有隐瞒道:“都死了。
先前的飞鸟阁原受大人庇护,直到大人一朝失势,里面的人自然都留不得。
”
月慈一时怔愣。
这就是麻雀之前说的,若闻鉴死了将会有更多人送命的意思么?
再次望向对面的楼阁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了。
直到夜里,月慈下意识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上方,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一道黑影立在她的床头,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月慈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但下一瞬,她闻到了熟悉的苦药味。
“闻鉴?”
对方身形未动,只淡淡应了声:“嗯。
”
于是月慈起身,想要去点灯,却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子,勾勒出男人好看但紧绷的侧颜和唇线。
月慈一下子恍了神,从中敏锐察觉到对方情绪不佳,但不知是何原因。
“你……”
月慈还未说完,下一瞬整个人忽地腾空而起,紧接着像枕头似的被丢上了床上,脊背撞到身后冰冷的墙面。
一股无名火又蹿了上来,可还没等她破口大骂,浓烈的药香便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包裹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