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泽宣见她神色有异,眉间像笼着一团阴云,大抵也将此事猜出了七八分来。
“好了阿慈,既然你不想说,那便不说了。
”
月慈抬眸看着他温润的眉眼,里面并无半分责怪和疏远,此刻忽觉出几分歉疚来。
两人青梅竹马,虽说没有一起长大,但儿时总归是有情分在的。
相隔多年重逢,他对她也能算得上贴心,可她却在那样的情况下弃他而去。
“抱歉宣哥,那日我……”
庄泽宣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道:“你不必跟我道歉,若再回到那日,我依旧希望你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
这样温柔平和的声音就像是这风雨中的一处茶楼,月慈心中微暖,与此同时歉疚又深了一些。
她看着庄泽宣的脸,目光移动到他额头的伤疤处,虚空指了一指,问:“宣哥,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庄泽宣神色一僵,不自觉地捋了点头发将那处盖住,耷拉着眼,道:“没什么,小时候调皮,不小心摔了一跤。
”
他这话跟月慈方才说的相差无几。
月慈见他遮掩,看上去很是在意的样子,便道:“虽说这疤落的时间久了些,不过也不是完全去不掉。
改日我调个祛疤的膏药给你,你坚持用上几日,应该能淡去许多。
”
庄泽宣只感觉陈年伤疤似是一疼,不敢去看月慈的眼睛,只低头道:“没用的,以前我买了许多膏药,都什么用处。
”
这道伤就像是烙在了他的骨子里,忘不掉,消不去,时不时还要抽痛着折磨他一下。
月慈从他话中觉出了几分微妙,但见他神色不对,便没有再问。
此时街上远远忽然传来一阵车马行进的声响,不久吁的一声似乎停在了楼下。
月慈心中一跳,立即转眼看去,庄泽宣也跟着转头。
雨幕中果然停了一辆红顶马车,由两匹上等马所牵引,庄泽宣一见车表上所印的金鸟图腾,顿时瞳孔紧缩。
他转头看一眼并无意外的月慈,心道:果然,他们还是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