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鸿淡声道:“既不愿意,不用勉强。
”
月慈依旧跪着没动,装模作样道:“奴婢不敢。
”
这个距离,她看不清他在写什么,又等了一会儿后,才见他停笔,盯着上面的字却并不怎么满意的样子。
然后,他抬起眸子,是一双和在侯府玩世不恭时截然相反的眼,光明正大的探究打量,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就像窗外阴沉的天。
月慈与他目光相接,明明是跪着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无论是暴雨还是落雪都不能将她压弯。
身居高位者觉得受到了挑衅,眉头微蹙,沉声道:“月慈,你可知罪?”
月慈坦然道:“奴婢犯的罪太多了,不知道陛下说的是哪件?”
“那朕就跟你一一地算。
”他大马金刀地坐下,一副判官算账的模样,“定文侯府,你和柳萝联合起来谋杀德亲王,此为罪一,你可认?”
“奴婢认罪,但不认错。
”
她紧紧盯着尉迟鸿的眼睛,用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无论给奴婢多少次机会,我都会杀他千千万万遍。
德亲王是什么样的人,陛下您身为他的兄弟,自是清楚不过,就算不是我,难保日后不会冒出其他的月慈柳萝来。
有没有罪,是陛下您的一句话,但我们绝不认错,也绝不悔改。
”
尉迟鸿被她说的一愣,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己面前发出如此言论,竟像是反被将了一军,连带着后面的追责都说不出口了。
只能继续面无表情地施压,试图从月慈身上挖掘出一个突破口,道:“那你可知你差点坏了朕的计划,多年筹算,只等一朝,你若当时杀了他,日后死的人……”
月慈漠然地截口打断道:“那是陛下的事,与奴婢无关。
奴婢只是一介平民,心中并无天下。
”
尉迟鸿简直被她气笑了,忍不住扶额道:“难怪闻鉴对你上心,你确实与旁
人有所不同。
”
他笑意渐渐收敛,仿佛变化莫测的天气,一下子又变得阴沉可怖,“可你该记住,已经有人为你的行为负责,失去了生命花蓉,花姑姑,她原本可以不用死,但因为你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