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成亲那日,我才见到了你舅,终于放下心来,心想好在是个长相端正的男子,若不然,这辈子都没处哭去了。
”
宁儿忍俊不禁。
韦氏看着她,言归正传:“所以今日舅母看着褚郎,想起当年,亦有些感慨。
你在剑南出事时,你舅父心急火燎,又听得人说你剑南的夫君是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更是怒气冲天。
后来,他遣人去阆州细查,发现这褚氏在阆州,的确是首屈一指的大族,有良田万亩,祖上还做过太守,往来皆是名士。
褚郎是长房长子,家业迟早由他继承,只是身体不好。
你舅父埋怨你伯父,反对这门婚事,为的也就是这一条。
不过,方才你也听到了,前番之事,皆是有因。
如今褚郎已经身体痊愈,端是风度翩翩!你舅父与褚郎谈了许久,觉得此人谈吐不俗,性情亦是温厚,加上家世,若放在京城,亦是要被媒人踏破了门槛的。
”
宁儿望着她,神色疑惑:“舅母的意思……”
韦氏笑笑,道:“褚郎本是一心娶你,却遇上了山贼,扰了婚事。
宁儿,你知晓,有些人家将女子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若遇得这般事,不管有理无理,便是舍财惹官司,也要把婚退了。
可这位褚郎却是一心践约,身体痊愈之后,不远万里来到长安寻你。
这般作为,足见其心诚。
你伯父贪财将你许婚,确实可憎,但这与褚郎无干。
他家世优越,与你门当户对,如今又身康体健,岂非大善。
”
宁儿听着这些话,心慢慢地沉下。
她看着膝上纠结的手指:“舅母之意,是要甥女嫁给这位褚郎?”
韦氏叹口气:“宁儿,此事,也算是舅母求你。
”
宁儿讶然。
韦氏看着她,目光深刻:“宁儿,那日在宫中,元钧给你抛锦毬,你可知何意?”
宁儿一怔,脸上蹭地烧热。
……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心中如何想法?薛霆那夜的话,回响在心头。
见她赧然不语,韦氏继续道:“宁儿,你生性乖巧,谁人不爱。
有你这样的甥女,我与你舅父,亦常常倍感欣慰。
可你舅父与安国公交好,两家亦早有结亲之愿。
元钧不懂事,如今做出这般事来,不但我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