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突然发现其实他没有死,他没有……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隐瞒了我那么多年?”
“饮狐。
”醉蛇淡淡地叫了他一声,里面有说不出的安抚意味,“我明白。
”
安捷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低低地说:“我还看见,在那里……你坐的位置下面,有一具尸体。
”
醉蛇低下头去,微微把脚收回了一些。
“那个人整个头颅被打开,他手里拿着一个瓶子,里面是半瓶脑浆,然后他……”安捷皱皱眉,脸色有些发青,“正在把那东西往嘴里送。
”
醉蛇几乎是屏住呼吸听着,这时候才呼出口气来:“真恶心。
依你年轻时候那不管不顾的性格,绝对是要冲上去质问他的。
”
“嗳,我问了。
他说是李陷害了他。
”安捷说,“李下了毒,那种毒药让他每隔一段时间必须食用动物的脑浆,否则就会内脏腐烂而死。
”
“你相信?”
“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一梭子子弹打过去了,但是他是父亲……”安捷低低地笑了,“他是父亲,从小到大,他说什么我不信?就是他想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地给他,我欠了他的。
”
醉蛇冷笑一声:“他倒是也没全骗你,只是那所谓的毒药,可是他心甘情愿地求来的。
然后呢,他是不是答应你不伤人,用动物的脑浆?”
安捷点点头:“我给他留下的钱,够他吃一辈子猴脑。
”
“一辈子猴脑,饮狐啊饮狐,亏你想得出来,”醉蛇大声嗤笑:“可是你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别扭,心里止不住地去怀疑,所以你去找了你那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饮狐,你怕你自己的良心会逼疯了你,会逼你伤害那所谓的‘父亲’,对么?”他直视着安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又问了一声,“是么?”
“宋长安……”
醉蛇脸上悲伤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在来北京之前,就已经被下过病危通知单,接了莫匆的电话以后,从医生那遛出来。
在医院那天晚上,我私下叫李的医生去找过他,答应给他最好的治疗,只要他能帮我让你找回自己的那段记忆,可他不肯。
”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他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醉蛇叹了口气,“你那朋友,真是……真是聪明过头了,他不告诉你任何事,甚至看出了我的意思,也从来没对你说过一声,是因为他要把最后的这个选择权留给你。
”
“留给我什么?”
“让你自己选择,就像当年一样,是遵从自己的良心,还是感情。
宋长安说他答应了守护你的秘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一天都不能少,你们俩还真是物以类聚,都是固执的混蛋!”
“你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想起来?”
“你手里拿着的那本莫教授隐藏起来的古籍,是不全的。
其中最关键的,如何进入真正的古城的方式,被人扯掉了,”醉蛇顿了顿,“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饮狐,你大概已经明白了,其实我才是那个‘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