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就发现,他脚步轻盈呼吸绵长,显然是个练家子。
第二眼看到这人的身材,又发现他身形消瘦单薄,乍一眼看去便似女子一般。
最后落在这人脸上,倒是与她并不十分相似。
可若不看这张脸,单轮身材,这人竟是与她极像的。
薛氏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便道:“如何,不看脸的话,他可能替代于你?”
唐昭听到这话,心中怒火又盛了两分,暗自瞥向那人的目光凉得好似在看死人一般。
后者也不知有没有察觉,但却始终低头不语。
收回目光,唐昭才又说道:“怎么可能不看脸?!”
薛氏便摆摆手,示意吴嬷嬷将人带走,而后她才从一旁的妆台暗格里取出瓶药来,递给唐昭道:“新婚夜要饮合卺酒,你将这药下在长公主的酒中,她自然就无法察觉了。
”
明白了薛氏的意图,唐昭除了满腔怒火之外,同时也为这样的手段觉得恶心她明白这些人的野心,也能理解延平帝失去帝位的不甘。
可与先帝发动兵变直接抢夺帝位不同,延平帝明明出身正统,这手段却着实算不得光明。
回到房中,唐昭随手便将薛氏给的那只药瓶仍在了桌上,嫌弃的模样仿佛多拿上片刻都要脏了手一般。
然后她坐在桌旁生了会儿闷气,又将目光移回了药瓶上。
薛氏虽没有明言,但对这瓶中药的药效唐昭大抵也有些猜测。
药效无非是两种。
要么是迷药,下在酒中让明达昏昏沉沉好似醉酒一般,迷了眼自然就不会发现不妥。
要么就是催|情|药了,用了之后的效果也是可想而知。
不论是哪一种,唐昭心里都对这药嫌弃得不行,可思虑再三却又不能将这东西忽视。
她兀自生了会儿闷气,等到心情终于平复下来,这才又伸手将那药瓶拿了过来。
拔开瓶塞倒出些药来一看,却是一瓶白色的药粉,乍一看也分辨不出是什么。
唐昭想了想,拿出张纸将药粉全部倒出来包好。
晚些时候又抽空往厨房里溜达了一圈儿,取了盘糕点的同时也偷偷弄了些面粉,将药瓶重新装满收了起来。
直到将薛氏给的药重新处置妥当,唐昭心里才勉强安稳几分。
饶是如此,当晚唐昭也做了个噩梦,梦里薛氏的计划得了逞,她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却无计可施。
最后唐昭被急醒的,醒来时满头大汗,心有余悸。
翌日唐昭便想给公主府传信,奈何时间敏感,唐昭不用猜都知道自己身边定有人看着。
她不好在这时候冒险,便只得忍耐。
不过也许是心有灵犀,唐昭没有试图联系明达,明达却主动联系她了。
太常寺的一个小吏再一次来唐家时,给唐昭带来了一只信鸽,笑着对她道:“婚前殿下不好与大人见面,便令小人带了这只信鸽来。
”他说着指了指信鸽的腿,只见上面赫然绑着只信筒,却是自带了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