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您是过来爬山的吗?”
唐昭连梯子都递过去了,然而孟河并不是寻常人,他也根本不顺着唐昭的梯子往下走。
只见他微微侧身避过了唐昭的行礼,接着反而郑重其事冲着唐昭一揖,语气激动道:“老臣并非是来爬山,老臣是特地来寻少主的啊!”
这话太直接了,饶是唐昭心中早有准备,一时间也被弄得有点懵。
好在唐昭懵了是正常的,孟河见状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激动的拉着唐昭的手腕就开始冲她说起了旧事。
等到唐昭回过神来,就听孟河已然说道:“陛下才是太|祖传下的正统,如今皇位之上的,不过是窃取了陛下帝位的乱臣贼子,少主且等着,我等必然能将这天下夺回来!”
读书人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唐昭一时间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她不动声色的往回抽了抽手,可惜老大人年纪不轻,力道却不小,并没能让她如愿。
唐昭深吸口气,也不纠结被拉着的事了,反而冷着张脸说道:“博士是不是糊涂了?我是唐家子嗣,是当今长公主的驸马,这些话你实在与我说不着。
”
孟河闻言微怔,旋即道:“你不信我说的话?”
唐昭看着他,并不言语,但那目光便跟看一个发癔症的人似得,全然没了之前看大儒的尊敬。
孟河深吸口气,倒也不因唐昭的态度而气恼,反而镇定道:“我知少主从前在唐家,唐家人并没有与你说起过这些,你现在不信也无妨。
我且问你,你身上是否有块戴了多年的玉佩?”
唐昭闻言想了想,还真从脖子里拽出块玉来,那是原主从小戴到大的。
幼时好似有人与她说过,这玉是她父亲留给她的,要她一直随身戴着。
“唐昭”于是一戴就是十几年,连薛氏也没给过,直到如今这身体的芯子换了人,戴着玉佩的习惯也还保留着。
孟河见了玉佩顿时激动起来,连道:“正是这块,正是这块,这是太|祖当年赐给陛下的玉啊,老臣们都见过。
少主是陛下唯一的子嗣,这块玉便足以证明。
”
唐昭听了这话霎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觉得脖子上挂着的不仅仅是个烫手山芋,简直就跟催命符没什么两样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人人都认识的玉佩,也敢给小孩儿戴脖子上,是怕别人发现不了她,嫌她活得太长久吗?!
许是见她脸色忽然难看,孟河小心问道:“少主,可有什么不妥?”
唐昭一脸的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与长公主……”
“呃……”孟河目光飘忽了下,说不出话来。
因为正正经经按辈分算,明达与唐昭就是堂姑侄,而且是关系极近的堂姑侄,连五服都没出。
她们俩在一起,可以说是乱|伦了,然而当初赐婚的圣旨下达,他们这些人明知不妥,却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这时候唐昭心中反而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和明达同为女子,也庆幸自己的灵魂是宋庭。
否则指不定接受不了这打击,或者连人命都搞出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唐昭侧过头,装模作样揉了揉脑袋。
不过也是这一缓神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