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同盟,他们便没有理由撇开对方行事,宋三郎也就被默认留下了。
有了外人在场,原本满腹牢骚的众人倒是收敛了许多,各种埋怨也都咽了回去。
只是场面一时寂静下来倒是尴尬,许久才有人轻咳一声问道:“那现下局面,应当如何?”
御史大夫沉吟片刻,便将目光投向了宋三郎。
宋三郎显然意会了他的意思,略有些尴尬的避开了目光:“秦大人你知道的,殿下之前已经动过一回手了,只是行事匆忙并未能得手,反而引来了长公主的追查。
若非殿下早有准备,只怕如今也难以脱身,暂时实在不好做些什么。
”
这些宋三郎即便不说,御史大夫其实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他原本以为对方头铁,之前都急着冲宋臻下手了,如今宋臻更是要被立为储君,宋三郎口中的殿下只怕会更着急。
可惜谁也不是傻子,头铁的事做过一回,就再没人想撞个头破血流了。
见御史大夫脸上有失望一闪而过,宋三郎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旋即便将话题抛了回去:“我家殿下暂时不宜轻举妄动,但眼下时机对于陛下而言,却也是千载难逢。
”
御史大夫不置可否,反问道:“何出此言?”
宋三郎眸光微闪,说道:“今日早朝,宋臻方是头一次在群臣面前露面,连玉碟都还没改。
众位大人可有想过,缘何只是丞相一道奏请,皇帝就这般干脆的答应立储?”
其实这话不用问也知道,当然是因为皇帝身体不好,储君别无人选而且早晚都得立。
既然如此,那自然是晚立不如早立,宋臻这些年跟在明达身边也不知学到些什么。
皇帝立了太子,也好尽早将人带在身边教导,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三郎目光一扫,便看出了众人想法,索性放下个惊雷:“皇帝突然认回宋臻,而且急着立储,自然是因为他大限将至,急着给儿子铺路了。
”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毕竟皇帝虽然病殃殃许多年了,可他到底还年轻,以往病得再重也都撑过来了。
久而久之,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他在生病,也习惯了他以这样的姿态站在朝堂之上,于是忽略了他也有病死那一天……或者说那一天在众人的想象中,总感觉有些远。
花厅里又喧闹起来,宋三郎满意的看着自己一句话造成的影响。
他又将目光投向御史大夫,笑问道:“若是皇帝驾崩,太子年幼,于陛下而言,可算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那自然是,少帝登位本就是一件颇具风险的事,否则当年延平帝也不会轻易丢了帝位。
御史大夫并不质疑宋三郎的消息来源,当下垂眸沉思起来。
就在宋三郎等人蠢蠢欲动时,宣室殿中,休息了半日的皇帝又一次撑了过来。
他倚在床头用了小半碗清粥,对着满脸担忧的妹妹笑得轻松:“皇妹不必担心,朕今日才刚在朝堂上宣布阿臻的身份,这时候出事会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