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眼中燃着勃勃野心。
锦衣华服的青年斜靠在椅子上,也不知等了多久,见延平帝出来才坐起身笑道:“许久不见,陛下看着倒是风采依旧啊。
”
延平帝在青年对面落座,没去碰案上茶水,开口道:“不必虚言,你我开门见山吧。
”
青年闻言目光闪了闪,但到如今地步,延平帝手中的势力被摧毁了个七七八八,占据主动的人早已经变成了他。
所以他也并不着急开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
然而要比耐性的话,藏了三十年才冒过两次头的延平帝显然要比青年更甚。
他见青年不语,略垂下眸也不再说什么,这时候倒是端起了面前的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果不其然,看着延平帝饮茶,最先等不下去的是青年。
他终于将折扇彻底合上,正色问道:“今日我冒大不韪将陛下救出,可是暴露折损了我不少势力,陛下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延平帝也放下了手中茶盏,却是不置可否:“阁下在宫中经营至此,能将话传到小皇帝耳边,也能救我出来。
难道就没想过,直接将小皇帝毒杀了,取而代之?”
青年闻言差点儿给气笑了,可气过之后又冷静了下来他是宋洋追随的主上,也被对方称作一声“殿下”,但要真论起来,他在皇室中却是比成王福王他们更远的旁支。
他家这王爵来之不易,正常来说皇位便是在宗室里轮上一圈儿,也难轮到他家来。
自古以来,除非推翻王朝,否则继承之事总讲究血统。
青年有野心也有能力,可偏偏就少了那么几分“运气”,所以他主动找上了延平帝,为的就是补上那几分“运气”。
延平帝对他所求所虑都心知肚明,此时说这个,也不过是提醒对方一二。
冷静下来的青年果然将态度摆正了不少,他闭了闭眼说道:“陛下说笑了。
我当初与陛下投诚,自然是要替陛下夺回皇位,怎会取而代之?”
有些事两人心照不宣,点破就没意思了,延平帝如今寄人篱下,也不会做这般挑衅的事。
当下他见好就收,同时隐晦的许诺道:“老夫年纪大了,如今已是垂垂老矣,便是重登地位,也难有几年好活。
这天下,早晚还是要交给阁下这等年轻人的。
”
青年闻言脸色舒缓许多,手中把玩的折扇轻敲着掌心,却道:“不敢当。
陛下若是夺回天下,自有子嗣传承,又与我何干?”
两人是盟友,彼此的信息早都查得七七八八,谁也别想瞒对方什么。
因此关于唐昭的身世,青年也是知道的。
从前他不将那被薛氏教得唯唯诺诺的废物放在眼里,如今对方倒是出乎意料的出息了,可他依旧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谁让唐昭想不开,与自己的姑母乱|伦便罢了,竟还为着那女人背叛了自己父亲?否则他们父子里应外合,大事可期,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果然,延平帝的脸色眼见着难看了下来,他显然不是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