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小心将人扶着站好,轻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这会儿正在城门边众目睽睽之下,明达自然也不好粘着她,站稳之后便摇摇头:“没事,大概是在车里坐久了血脉不畅,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
唐昭这才放心,又抬头往天上一看,却见日头已经偏西。
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在马车里耗了将近一个下午,也万幸不是白忙,线索就在眼下她们随行也把东城门那条猎犬带来了,这狗刚出了城门便吠叫起来,兴奋的样子显然也是发现了什么。
明达随着唐昭的目光也抬头看了眼天色,先是蹙了下眉,而后又舒展开来:“天色不早了,不过也幸好寻了过来,不然人逃出京城再跑几日,再要找便真是大海捞针了。
”
猎犬的鼻子再灵,唐昭的药味儿再浓,隔个百八十里也嗅不到。
唐昭闻言先是点头,随后却道:“倒也不会跑出百八十里。
殿下你大概没去见过延平帝,他可比同龄人苍老许多,如今幼帝登位的机会千载难逢,他等不起也不会再等了。
所以依我所见,他便是从禁军那里逃出来了,大概也不会逃离京城,该是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
明达闻言微怔,旋即不由想到了十二年前那一场叛乱那也是延平帝的手笔,趁着皇权更迭想要覆灭武兴帝一脉,从而再登帝位。
可惜最后事情没成,被定国公及时平息了,延平帝当时的选择可是一击即走,溜得比游鱼都快。
大抵便是那时留下的印象,明达得知延平帝跑了之后,最担心的就是他再度逃匿蛰伏。
这会儿听了唐昭的话,她才意识到延平帝可能没有时间再等下一次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明达神情便更严肃了几分:“那这次就更不能让他逃掉了。
”
公主府的甲士来得很快,并没有让明达她们久等。
正常来说,甲士算是私兵,不论公主府还是王府,寻常不会轻易出动。
偶尔动用时,这样一股披甲执锐的势力突然出现在街头,也会立刻引起京兆府和四营的警惕。
所以一旦甲士离府,主人往往都会先往京兆府和四营递个消息,以免被误会当做了叛逆。
明达急着抓人,自然没来得及与京兆府和四营打招呼。
但公主府原本就如日中天,如今大长公主更称得上是权倾朝野,不论京兆府还是四营,显然都不想得罪她。
更何况甲士是往永兴门去的,又不是往皇宫去,众人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着甲士到场,明达也不耽搁,重新登上马车后便吩咐道:“猎犬引路,甲士跟上。
”
众人齐声应是,就连那两条猎犬也似听懂了明达的话一般,忽然兴奋起来。
等牵狗的仆从迈开步子,两条狗便“汪汪”叫着往一个方向冲去,牵引绳瞬间就被绷直,牵狗的人几乎是被拖着往那方向跑动起来。
身后衣甲沉重的甲士随之跟上,跑起来也并不比被狗拖走的人慢。
刚出京城,官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