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过去又醒来很多次,却没有阻止甚至责怪过陆宗停半句,只是在还有力气的时候,轻轻地去擦陆宗停眼睛里的汗。
“还难受吗?”
“好点了吗?”
很多时候,这么短短的几个字他都来不及说完,下一轮的宣泄又会开始。
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陆宗停醒来的时候,室内一片漆黑,分辨不出时间。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坐起来,浑身却跟散了架一样,肩膀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按住了。
“宗停,没事的。
”是陈泊秋的声音,又像之前一样难听,甚至更甚。
“……怎么回事?”陆宗停说完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
“喝点水。
”陈泊秋把他稍微扶起来一些,喂他喝了半杯热水。
陆宗停嗓子清了些,又问:“怎么回事?”
“发作很久了吧,你都忍着,”旁边传来水声,陈泊秋似乎在水盆里洗毛巾,他说话的声音还没有洗毛巾的声音大,“这样爆发过后,对身体反噬伤害很大,下次不能这样。
”
“……”陆宗停不知道说什么,这也太丢人了。
他faqing期到了把人睡了,自己瘫了,这算什么事儿??
温热的毛巾贴到额头上来,陆宗停烦躁地推开:“我不要这个。
”
毛巾掉地上去了,陈泊秋弯下腰去捡,可能是太黑了,半天都没有摸到。
“有什么药用没?事情一堆,我就这么瘫着?”陆宗停听不到回应,语气焦躁起来,“别捡毛巾了,你会不会分轻重缓急?”
“……嗯、嗯,”陈泊秋声音嘶哑,应得迟钝,毛巾似乎也没有找到,“现在是上午十点,会议已经结束,我听了,没有要紧的事……”
“你知道什么要紧什么不要紧?”陆宗停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录下来了,听吗?”
“听个屁,我要去沈栋那边。
”
“他们在休整,现在风大,他们要下午三点左右才开始行动,”陈泊秋耐心地解释着,“宗停,你可以休息的。
沈队说,有事会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