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的新刀。
但是拿着他的那只手看起来就有点磕碜,手心又是裂口又是擦伤,苍白的指甲盖微微掀着,含着暗红色的血块。
陆宗停低头看他的手的时候,也看到了他微微屈着的右膝,还有那里的衣料同样血糊糊的豁口。
这是……刺进他膝盖的那柄短刀。
“洗过,干净的,”陈泊秋嘶哑地开口,戴上口罩之后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还是好的,别浪费了。
”
陆宗停接过短刀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指,凉得钻心,像结了冰的露珠,冰冷又脆弱,一碰即碎。
而且,他指尖上的血居然是还没干透的,陆宗停手背上沾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陈泊秋看到了,似乎是说了声抱歉,然后低着头用柔软干净的纱布帮他擦去。
“你……”陆宗停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腿上的伤,要紧吗?”
陈泊秋静静地摇头。
“噢。
”
见陆宗停好像没有什么话再要说,陈泊秋就后退了两步,踉跄着转过身。
“你要去哪?”陆宗停问他,他仿佛没听到一样,没有反应,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手时不时地在小腹和后腰轻揉。
这是生气不理人了?陈泊秋也有脾气了?
陆宗停愣了一秒,低头看着他手里那个空饭盒,还有眼前奔流不息的金水河,忽然想起来陈泊秋之前吃的,或许真的是用河水拌的糙米饭,他舀起河水往嘴里送的时候一点没犹豫。
他心脏开始绵绵密密地酸涩发疼,抬头却发现陈泊秋虽然腿脚不便,但也走出了老远,他小跑追上他的时候,他进了一个小山洞里。
里面有一个落叶和枯草铺出来的“席子”,陈泊秋把药箱放在一旁,扶着腰缓缓躺在上面,手指攥着药箱的肩带,蜷起了身子,胳膊圈在了肚子上。
他……要在这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