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
”凌澜声音哽咽得厉害,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话说完,只知道自己转过身的一刹那,眼泪就夺眶而出。
林荣平目送着她登船,目送着船舶离港,然后消失在他目光所能及的最远海平线,才动了动已经站得发僵的身体,却面色一白,转身扶住车门,弯腰咳出一大口血,随后缓缓跪倒在地。
对不起,阿澜。
我病情恶化,可能时日无多。
医生叮嘱我不能再执行任务,但我是个军人。
我悄悄地在那些永生花里,放了一朵鲜花。
它没有玫瑰花那么鲜艳漂亮,是泊秋从战场上带回来给我的,不知名的小野花,所以你可能一时半会没有看到它。
它是活在残酷现实里的小野花,不像故事里的玫瑰花,能够等到军官归来也不枯萎,它的花瓣会一片一片凋零。
到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陈泊秋睡了很安稳的一觉,肺里不疼,身上也不冷。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那个人叫他“泊秋”。
很少有人这样叫他,用温柔而珍惜的语气,所以那个声音虽然听起来格外遥远飘渺,却又让他捕捉到了那一丝异样的熟悉。
他带着一点薄弱的期冀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到处弥漫着白光,而那个人穿着第一代的变种军装,挺拔修长的身形格外清晰。
他的脸一开始也是模糊的,后来他转过来对他笑,眼睛很亮,唇角的笑容也很灿烂,最后整个五官都清晰明朗起来。
陈泊秋艰难地撑起身体,他不敢眨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最终喊他“哥”的时候,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林止聿摘下军帽在指尖晃悠着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帽子往他脑袋上一扣:“长大了翅膀硬了,看到哥哥也不叫了,嗯?”
“……哥。
”陈泊秋轻声唤他,小心翼翼的,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字眼,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诶,”林止聿笑着应陈泊秋,却又很久都没说话,就一直看着他,看到眼睛又酸又胀,才抬手大力揉了几下他的脑袋,“我们泊秋过得好吗?”
“好……”陈泊秋吃力地点头,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他有些慌乱,手指发抖地往前探了探,攥住了林止聿的衣袖。
“别怕,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