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以来,他在不同的状态下给自己注射过这个东西,他就不信现在这针打不下去。
他知道抑制剂也是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可是陈泊秋离他太近了,他快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病急乱投医,他觉得自己走投无路。
灌满药水的针尖对准了胳膊,却有一只冰冷而坚硬的手在它落下之前覆在他的胳膊上,针尖刺在了瘦骨嶙峋的手背上,发出极为细小的血肉割裂的声音,几滴滚烫的液体溅在他的下颌,他浑身僵硬,瞳孔震颤。
颤抖而湿冷的指腹轻轻在他下颌擦拭着,那人的语气明明跟往常一样平静死寂毫无起伏,却因为嘶哑低弱的嗓音和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而带了几分耳鬓厮磨的奇异温柔。
“难受,就……不打了,好吗?”
“不喜欢、打针,就、不打了……”
“我们,不打了……回家……”
陆宗停不知道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还是脑子太不清醒,陈泊秋的声音好像有些哽咽。
是想起了以前吗?
以前自己好像有一次发了严重的高烧,打了很多针都降不下来,他因为高烧惊厥不断意识混乱,医生要再次给他打针时他就哭得几乎抽了过去,那时候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牢牢抱着他,好像说的也是类似的话,虽然听起来是他一贯的没有感情,僵硬而生涩的语气,抱着他的动作却温柔又妥帖,生怕他再着了一点风,再有人来按着他要给他打针。
后来他闹出了一身汗,烧慢慢退了,他就背着他回家。
他记得他背上的温度,有点凉,发烧的时候趴着,再舒服安心不过。
陆宗停的心脏狠狠揪扯成一团,然后再急剧爆裂,他急促呼吸着,一次又一次,却再也按捺不住那种撑胀到极致的冲动,以及对那种冰凉体温的渴望,他喘息着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大力按在石壁上,口中含混地道:“为什么、不走?我……”
话没说完,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忽然按捺不住什么一般,俯身吻住他的嘴唇。
陈泊秋的嘴唇很凉,有些地方很干燥,有些地方又很湿润,但无论是哪里,都带着些许甜丝丝的味道,而且越发浓郁,这使得他更加贪婪更加得寸进尺,身体上真正难耐的地方开始疯狂叫嚣。
他不断地拥紧他,像是要抵死缠绵,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一般,但还是嫌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够近,他烦躁地撕开繁冗的衣物,虽然那是坚韧厚实的作战服,但他跟个不讲道理的顽劣孩童一样使着蛮劲,扯得指尖都破皮出血,也是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撕碎扔到地上。
陈泊秋身上有不少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在这样暴风骤雨一般的撕扯之下,又再次渗出血来,温热粘稠的血液流淌在他冰凉细腻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