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擅离职守是我的失职,但如果你心里是这样的想法,那么驻守战场于你而言就没有意义了,”陆宗停目光变得冷厉起来,“军令如山,哪怕是让你们去救一根木头,你们死在去救木头的路上,也不该觉得是谁害了你们。
就算这次救木头活下来了,下次抢石头可能就会死,就算下次依然凯旋,下下次的任务里也依然可能战死,这难道不是军队最基本的常识,最基础的心理建设吗,秦容?!”
秦容胸口剧烈起伏着,却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神色间难掩无话可说的难堪。
“我说过很多次,那次擅离职守是我的问题,等燃灰大陆行动结束,我会让自己付出代价,你有什么不满,希望我怎么做,完全可以提出来,”陆宗停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步步紧逼,“去找B134的人是我,派你哥哥执行任务的人是沈队,你不找我理论,不找沈队要说法,找到B134头上,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挑了个软柿子迁怒泄愤?!”
极度的难堪悲愤之下,秦容眼眶发红,竟像是要憋出眼泪来,队友们也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陆宗停看着他们,内心泛起一种悲哀的情绪,他本以为这些事情不用他来说,不用他来强调的,可是人心好像都在循环往复的战乱和永无止境的黑暗中溃散了,连军统部都出现了这样危险的心态,十方海角还能支撑多久?
再度开口时,他语气里已有些疲惫之意:“如果无法纠正心态,就回海角休息,别再过来了。
”
秦容被队友拉走之后,陆宗停低头看向陈泊秋,他不知何时已经止住了咳嗽,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
刚才他和秦容的那些对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又作何感想。
陆宗停心如乱麻,迎着陈泊秋的视线,竟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陈泊秋动了动身体,慢慢从地上起身,口中似乎模糊地说着什么,踉跄着朝他走了两步,然后膝盖处几乎是毫无预兆一般弯折下去,他整个人猝然摔倒在地。
“陈泊秋!”陆宗停甚至来不及扶他一把他后来无数次地想起这一幕,他们之间明明离得很近,他居然都没能在他摔倒之前撑住他。
那么近的距离,他能让他在自己面前摔得那么重。
和这一幕类似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