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
“你清醒一点!”
电光火石间,陆宗停已经劈手取下腰间的枪对准了温艽艽的额心,再次吼道:“给我!”
周围在短暂的哗然之后瞬间堕入死寂的深渊,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陆上校的脾气从来都不算很好,阴晴不定是时有的事,但也从没有把枪口对向自己人过。
温艽艽睁大眼睛,却并不是因为惧怕:“陆宗停,你疯了?!”
陆宗停喘声如雷,额角的青筋紧绷着凸起,似要爆裂开来一般,他狠狠吸了口气,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嘶哑的嗓音带着些几不可闻的颤抖,以及隐约的疲惫和绝望:“抱歉,但他是变种,如果畸变了,你们谁都控制不住他,所以只能我来,给我。
”
“果然是个变种……怪不得伤得那么重还能一个人打我们几个……”
“大家都盯紧了,随时上前支援上校。
”
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对陆宗停肃然起敬,温艽艽神色依旧紧绷,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任由陆宗停从自己手里取走了试剂。
那时候陆宗停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他其实想象过很多种他和陈泊秋的结局,或是形同陌路,或是两相对立,或是他用硫酸火枪销毁被感染的自己。
他从来没有想过,陈泊秋可能会在他之前死去。
从小到大他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坚不可摧的人,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理上而言,都没有什么能够真正伤到他的皮肉根骨。
他在无数次包含恨意地用与死亡有关的事情诅咒他时,从来不觉得他真的会死,而且是成为感染体被处死。
这不该也不可能是陈泊秋的结局,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冷心冷情自私自利的人,应该为自己算好一切,无论如何都有退路可走,哪怕要别人陪葬,也不可能让自己沦落到今时今日此情此景。
不应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