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停的神色却没有哪怕一瞬的闪躲,只余几分还未褪去的苍白疲惫。
温艽艽看着眼前的场景,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却被陆宗停拦在了身后。
陆宗停神情肃穆地理了理在刚才的混乱中弄得褶皱不堪的军装,缓缓朝对面一群人鞠了一躬。
白舰军们没料到是这样的场面,纷纷惊呼起来。
“上校!”
“上校您这是做什么?”
陆宗停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反应而有任何波动,鞠躬之后就笔直地站着,目光坦荡诚挚:“大家辛苦了,非常感谢各位在近日高强度工作后身心俱疲之时,仍旧尽心尽力地救治我的伴侣……还有我们的孩子。
”
原本还在低呼不止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直愣愣地看着陆上校,嘴唇无一例外地微张着。
温艽艽也傻眼了片刻。
她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陈泊秋的身份确实很难再瞒下去,但她也没想到陆宗停如此耿直,连孩子的事都一并认了。
她原以为按照陆宗停这人贯来的秉性,应该恨不得把昏死过去的陈泊秋摇醒,逼问他怀的是谁的孩子才对。
更关键的是,十方海角是明令禁止非同类变种人之间繁衍后代的,堂堂军统部总兵顶风作案,该当何罪?
温艽艽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却并不惊慌沉重,陆宗停游刃有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兴致勃勃起来,剥了颗糖塞进嘴里,静观其变。
“我知道,各位一直以来对B134的身份有诸多猜测……他确实是我的伴侣陈泊秋,我让他来到燃灰大陆,是因为他在感染防控工作方面造诣颇深,并无他意,”陆宗停继续道,“军报大家也都看了。
这次的行动,无论是遭遇的天灾还是畸形种,都比之前要棘手太多,但队伍里的感染致死率却下降了13个百分点。
我不敢说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但至少他没有拖后腿。
”
有人忍不住问:“那上校能解释一下他那次害您受伤,究竟是什么企图吗?”
“那件事情,我说过很多次,是我擅离职守导致,”陆宗停沉吟片刻,道,“如大家所见,我与陈泊秋并不是什么恩爱夫妻,常起争执,那一次也是如此。
他例行去做自己的感染防控工作,只是所去之处偏僻深远,我当是因为跟我起了争而怄气,怕他不分轻重误了正事,所以跟了过去。
”
“秀秀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系?我之前看他和那个小姑娘走得很近。
”
“那天在秀秀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没有看见,我也无法妄下定论,”陆宗停沉声道,“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和陈泊秋搭上关系,也就没有就此去审问他。
但无论如何,事情的结果不算坏。
”
“那只小狗又是怎么回事呢?”
陆宗停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