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泊秋,我不知道脖环是这样的,我说取下来是怕你戴着难受,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宗停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颤抖着手捂着陈泊秋血流不止的脖颈,撕心裂肺地吼着让沈栋拿来止血药,明明都是细小的伤口,却是好几瓶分离酚倒下去,纱布换了一轮又一轮,血才堪堪止住。
凌澜仔细观察着,当机立断道:“宗停,他凝血功能有问题,给他再口服两瓶分离酚。
之前给他做检查时我就发现针孔很难止血,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核查,现在这种出血程度基本可以确认。
”
“凝血功能有问题……就是说血很难止住吗?”陆宗停苍白着脸讷讷道。
凌澜耐心回应:“是的,他的凝血功能应该已经非常差了。
”
所以是凝血功能有问题,他才因为头部一个小伤口就需要输血浆,才会在身上备着分离酚。
他不知道凝血功能要多差,才能逼迫一个人在自己状态还好时抽取自己的血备用,去废品站捡回分离酚残次品改良重制。
他不知道那时候他的心里是灰暗绝望的,还是感觉自己是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这么笨的人,应该以为有了方法就是希望吧。
可那明明是……走投无路。
沈栋立刻开了两瓶分离酚,看陆宗停腾不出手,便道:“我来吧上校。
”
分离酚送到唇边,陈泊秋像是恢复了一点意识,辨出了它的味道,怎么也不肯喝,凌澜看他呼吸困难,也是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口服药品,便道:“算了,他呼吸不好,伤口不出血了就缓一缓再喂他。
”
沈栋立马道:“我带了氧气瓶。
”
陆宗停忍着眼泪将陈泊秋抱紧,抵着他湿冷的额发,不断轻声安抚,才让沈栋顺利地把面罩覆在他脸上,让氧气输进他口鼻之间,陈泊秋渐渐缓过来一些,小腹再度开始抽痛,他蜷缩着攥住他的衣袖,灰蓝色的瞳孔仍旧昏茫失焦,嘴唇吃力地蠕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没发出声音,陆宗停看着口型好像是在问“为什么”。
陆宗停护着他的脖颈,亲吻他的额头,不管他是不是在问为什么,都仍旧回答他:“因为我也爱你。
”
陈泊秋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知道如何反应,眼睫轻颤了几下,却虚弱得只能眨眨眼睛。
肚子疼得很难受,下身正在随着里面的抽痛一阵一阵地溢出湿热,他茫然地挺着腰,嘴唇和指尖都因为失血而变得灰白,呜咽声轻得几不可闻。
“你们戏演够了没有?”
雷明尖锐声音一响,陈泊秋就应激一般地颤栗起来,攥着陆宗停衣料的手指抽搐着紧了又紧。
陆宗停甚至没有任何驳斥雷明的冲动,只是再一次捂住陈泊秋的耳朵,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低喃着安抚:“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
“你才是胡闹够了没有,雷副总司!”凌澜喝止道,“陈泊秋还怀着孕,哪怕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