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稳,后脚就要往上抬。
他的心肺不太能负荷这样急迫的动作,强烈的心悸肺痛伴随着耳鸣发作,他渐渐无法关注周边的环境,陆宗停和沈栋让他慢些,他听不清楚,都以为是催促。
陆宗停急得随时都想上手把人打横抱起,但好在云梯不算太高太陡,陈泊秋走得也不慢,很快便登船了。
船员迎上来向他汇报情况,陆宗停仓促地把陈泊秋托付给沈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便投入到工作中。
他状态也不是太好,全神贯注看着报告,便忽视了周边的窃窃私语。
“这是陈泊秋吗?上个云梯动作那么慢,我以为是上将,听闻上将最近身体不适。
”
“上将挺好的。
他早都到总舵室了,要不是因为陈泊秋,上校这会儿也该做完首轮巡检去和上将碰头了。
”
“他大着肚子,跟着来做什么?会拖后腿吧。
”
“没在这次行动队名单里看到他啊。
”
“上校要带着,你能说什么?灯塔前发生的事情你忘了?”
耳鸣消失后,荒原灰狼的听力是很好的,尤其是在视力减弱的时候。
虽然人群的讨论声已经压到最低,但陈泊秋还是能听清楚每一字每一句,连带着语气和情绪。
他不清楚行动安排,不知道林荣平在船上,他也不知道陆宗停并没有迟到,所谓的首轮巡检也没有那么快开始。
他只能从别人的议论声中得知,他耽误了很多事情,他的存在还有可能对林上将造成伤害。
这些就像一块棱角尖锐的巨石压在他胸口,碾磨着他脆弱的心肺和气管,他张开嘴,无声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小萝卜在他肚子里不安地挣扎,冰冷的空气剜得他五脏六腑都痛。
沈栋察觉到陈泊秋膝盖一阵瘫软,下意识地搀紧他,他却还是失控地半跪下去,猝然呕出了一滩混着血丝的秽物。
周围一片哗然,陆宗停听到了动静,示意手下人先按部就班工作,转头便看到这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更让他心痛的是他跑过去,陈泊秋抬头看他时,浑浊双眼里的失措,像个寄人篱下还摔坏了主人家贵重东西的孩子,受惊后退了两步。
他一直带着在病房里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