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罢了,就算惹出的麻烦大了些,还是犯不着特意来请罪。
”
“意外”二字,楚太夫人咬得格外重。
“说吧,究竟为了什么事情,能劳动你们三个大驾?”
“既然母亲都这样说了,我便直说了。
”长兴伯揣着袖子,缓缓道,“虽说咱们都知道是意外,但四皇子殿下为此病了,陛下和太后娘娘俱是震怒非常,又要继续为四皇子殿下物色新的婚事,难免迁怒。
我想着这事既然因咱们家而起,便应当由咱们家替陛下和娘娘解了这道烦忧,也免得上面心里留了印子,对府里也不好。
”
楚太夫人挑了挑眉,手里的剪子滞在半空,隐约觉得长兴伯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不是她想听的。
“我想着盈姐今年十月二十一便要满十六,比芬姐只小了半岁,也到了相看说亲的年纪。
既是伯爷独女,又是英烈之后,与四皇子殿下正正匹配,群芳宴上太后娘娘又亲自点过她,定然不会反对。
于是,便斗胆向陛下提了。
”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雕花木窗被刮得“啪”地合上了,豆大的雨点急急打落下来。
楚太夫人默然不语,冷眼盯着跪在地上的长兴伯,宛若一尊冷凝的雕像,屋内的气氛凝固得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冯氏默不作声,大冯氏却忽然朝前挪了挪,一反常态对楚太夫人道:“媳妇在这里恭喜母亲,恭喜伯府,即将喜得一位皇子妃。
”
“是吗?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年纪大了,倒还忘了一个你还称得上盈姐的‘父母’了。
”
大冯氏既然决定插手了这件事来换去长兴伯的彻底信任,就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面对楚太夫人的阴阳怪气,丝毫不觉难堪:“做父母的都是盼着孩子们好的。
”
“看样子这是你的主意,我还得感谢你咯?”
“媳妇不敢。
”大冯氏极尽谦卑。
楚太夫人嘴角泛起一弯冷冽的弧度:“难为你自嫁进来装了这么多年,受尽了委屈,倒如今才露出锋芒来。
大娘子到如今还好好的,想必是你还念及了那一点儿微末的姐妹之情,可今后嘛,就不一定了……”
楚太夫人语义未尽,只听“啪”的一声,她手里的剪子竟然直直被掷了出去,刀锋险些砸中长兴伯。
长兴伯“咻”地站起身,与楚太夫人平视:“事关阖府,还请太夫人莫要再固执,莫不是忘了四月初五那日的覆榴阁,您可是经了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