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时,他忽而抬头望去,才发现此时的他离天空竟然如此的近,再朝前远眺,视线竟然跃出了浣花阁,甚至隐隐能瞧见王府的边墙。
心竟真的渐渐平静了下来。
推了几下,张月盈便躲到了一旁,看着秋千上被风吹得表情有些失控的沈鸿影,噗嗤发笑。
秋千很快停了下来,小路子上前要扶沈鸿影起身,沈鸿影抬手拒了,吸了口气,缓了一缓,便拽着秋千绳站了起来。
张月盈笑眯眯地看着他,道:“表姐和想蓉她们从来不让我推秋千,说是我推得太高,她们们会害怕。
殿下倒是第一个敢坐我推的秋千的人。
”
这下,沈鸿影几乎是彻底无语了。
张月盈瞧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就写着“是不是专坑我”几个大字。
张月盈索性不逗他了,自己坐回了秋千上,偏头问:“殿下刚刚在上面看到了什么?感觉如何?”
沈鸿影思量少许,回答:“人恰如风,可穿重楼。
”
“这就对了。
”张月盈晃着脚道,“殿下追过来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生气?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
“我朝虽大部分女子都能走出宅门,若是同丈夫过不下去了就好聚好散,但也不乏有人迂腐如陈氏之父。
这种人家中的女眷终其一生都会被所谓的三纲五常困于一间小院,永远都见不到外面的世界是何等广阔。
她们只能坐着秋千,期盼它能飞得高一些,再高一些,这样至少能稍微窥见院墙之外的模样。
”
“所以,殿下你明白了吗?我只是一时替一个身不由己之人感到悲哀片刻罢了。
”
沈鸿影问:“那你如今仍旧如此?”
“不了。
”张月盈摇摇头,她脚尖蹬地,秋千重新开始晃动,“我只会为这种事难受一小会儿,天下过得惨的人难么多,我要是全部放在心上,那不得时时刻刻唉声叹气,永远都耷拉着一张脸,笑颜不展,然后把自己的心给彻底压垮。
我才不做这么蠢的事,还不如把这些让人不虞的抛开,做些让人忘却烦恼的事。
”
沈鸿影沉吟了很久,都没有讲话,他轻轻走到张月盈身后,猛地将她向前一推,张月盈被吓了一跳,“啊”地尖叫起来。
半盏茶后,张月盈从秋千上跳下,对沈鸿影横眉冷竖,嘲讽道:“就殿下你这样推秋千,比我都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