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往下看,上面还写了江云娆的一些碎碎念。
她说自己是被人栽赃诬陷的,这事儿将会成为无头冤案。
不过看着看着裴琰的眉心便紧皱起来:
“呵,她居然说朕没良心,得了疑心病。
还说去了江南就会将宫里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包括人与事。
”
裴琰胸膛微微起伏,额角上的青筋冒了出来,手掌拍在了御案上。
归冥在底下说道:“皇上,您要属下查证的字迹对比,属下以为,两副字迹的确一模一样。
”
裴琰冷道:“那你认为这东西的确是出自于娴婉仪?”
归冥:“属下不能百分百确认,因为这天底下还是有模仿能力高超之人,
所以单凭字迹很难指认娴婉仪与禹王殿下单方面有私,除非有旁的事情再次佐证。
”
福康公公也看了看裴琰的面色,依旧很是难看。
可他也很清楚,字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帝介意的何止是字迹,而是从头就有的蛛丝马迹。
从迁宫到衣袍再是到这字迹,其实皇帝没有将人打入冷宫,已是忍了又忍,算是宽容了。
他看得出来皇帝是不愿放人走的,只是这话是他自己说的,没人给台阶下,故此现在就这么僵持着了。
裴琰墨似的浓眉染了一层黯淡:“嗯。
”
福康公公与归冥同时都对望了一眼,都等着下一步的计划呢,因为这娴婉仪是真的要走了。
福康公公小声问:“那皇上,接下来是护送婉仪娘娘下江南了吗?”
整个紫微宫的大殿里都充斥着蝉鸣声,夏日白光袭来,刺耳的同时又觉刺耳,心底是更烦躁了。
裴琰起身走了出去,一路步行,走了许久许久,抬眼时居然是走到了海棠山房这处来。
福康公公与一众侍卫,还有抬着御辇的宫人都在后边远远的跟着,不敢走近了。
只见裴琰就立在门前,站了一会儿。
花吟骂人的声音从庭院里传了出来:“几个嘴碎的人,再在我耳边嚼舌根,看我不扯了你们的舌头!”
有宫人说道:“我说的本来就没错,芝兰姑姑对你本来就不好,你上次险些死在地牢里,还不是她害的吗?”
花吟怒道:“我跟芝兰之间的事情我自己清楚就行,她好不好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挑唆。
”
另一位宫人道:“我看你就是脾气大没心眼,芝兰姑姑是咱们这群人里心眼最多的人,你小心着吧你。